藥劑順利進入沈默口中,為了防止他再吐出,穆紙鳶久久沒有鬆口。

    遠端,正在浴血奮戰的葉子卿回頭看到這一幕,眼神瞬間變得無比複雜。

    一直以來,穆紙鳶都被她當做兒媳婦一般培養。

    雖然兩人之間的感情更像是女兒和母親,可如今望著兩人吻在一起,她心中忽然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她不清楚自己失去了什麽,隻是有些難受。

    眼下,血戰還在繼續,葉子卿想了片刻,便不得不繼續回頭應付對麵的異族人。

    相比於生死和種族威望,兒女情長的事情可以說是輕於鴻毛。

    良久過後,沈默終於艱難的吞咽下了藥劑,穆紙鳶緩緩抬起頭,眼神同樣複雜的一塌糊塗。

    不過僅一瞬間,她的眸子便恢複了清明。

    楚天碧忍不住搖晃著沈默,焦急道:“這藥劑都喝了,他怎麽還沒醒過來啊?趕緊讓你師父再來一瓶。”

    “你當這生機元液是白開水麽?這是師父半生的心血。”穆紙鳶冷冷反問道。

    楚天碧怔了怔,有些心虛道:“那他……”

    “傷勢太重了,能不能醒過來,還在兩可之間,看他自己的造化吧。”穆紙鳶艱難開口。

    楚天碧一聽,頓時就火了,“照你這麽說,連你師父也不能救他?”

    穆紙鳶心頭同樣壓著一股無名怒火,一雙杏目反過來瞪著楚天碧。

    “我師父是醫者,但不是神,如果她誰都能救,曙光城何至於豎下十萬六千碑?”

    楚天碧氣勢稍弱了一頭,梗著脖子道:“老子不管,反正你們今天救不活他,我就把他的身份抖出來,看看到時候誰後悔。”

    穆紙鳶臉色一變,死死盯著楚天碧,一字一頓道:“你要是這麽做了,師父和師公會徹底崩塌,到時候人族戰敗,你便是千古罪人。”

    “我……”

    楚天碧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再開口,隻是緊張的盯著沈默,看著看著,眼底多了一層水霧。

    “兄弟啊!是我老楚沒本事,害得你落到這個地步。

    既然他們救不活你,也不打算認你,那我就帶你回。

    你安心睡吧,以後什麽種族紛爭的破事,打死也不摻合了,他們牛逼他們打去,老子不奉陪了。”

    說著話,楚天碧一把鼻涕一把淚攙起沈默,便要帶著他離去。

    穆紙鳶聽著,心下*了一些。

    “你們要去哪裏?前後都是異族人,你們出去必死無疑。”

    “死就死了,我楚天碧逃命回來,不是為了苟活,而是為了救沈默的命!你們沒辦法,就休怪我去另尋他路!”

    “站住!”

    穆紙鳶冷冷喝了一句,遲疑片刻,才咬牙道:“我有辦法。”

    “你有什麽辦法?”楚天碧狐疑道。

    “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我向你保證,他不會死,給我一些時間好麽?”

    穆紙鳶盯著沈默的臉,眼底帶著幾分疲倦,更多的卻是堅決。

    楚天碧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好,隻要你能救活他,我就聽你的。”楚天碧想也不想點頭。

    “告訴我,後麵的情況如何?那些異族半神有沒有追過來?”穆紙鳶看了一眼遠處的葉子卿,急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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