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鄺經常自詡為沈家第一智囊,放眼沈家曆代家主,他的智慧無人能夠超越。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想不明白,沈流沙為什麽會這麽做。

    雖然他早就知道,沈流沙和他不可能是一條心的人。

    可不管怎麽說,同為沈家人,怎麽也要比沈默這個外人親近一些吧?

    “難道……僅僅隻是因為沈默這個名字?”在坐下之際,沈天鄺心中暗暗想道。

    他不知道沈默和沈流沙交易的事情,思來想去也隻有這個可能。

    如果不是沈流沙懷疑這個沈默才是沈天豪的兒子,又怎會放他一條生路,甚至連雪影都不奪回來?

    要是隻有這樣,還在他能接受的範圍之內。

    可眼下看沈流沙的意思,明顯是在保護這個沈默。

    看來,給假沈默做血脈鑒定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了。

    隻有完全打消了沈流沙的疑慮,他才能放心的擊殺眼前的沈默。

    至於現在,他的忍耐還沒有到極限。

    盡管心中思緒完全萬千,沈天鄺坐在一眾家主中間時,臉上仍舊掛著淡淡的笑容,仿佛剛才的事情,隻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

    此時,距離上午九點還有不到二十分鍾。

    婚禮還沒有正式開始。

    不過宴會廳裏,已經坐滿了人,顯得熱鬧非凡。

    不同於雷虎的婚禮,雷虎講究的排場,是人山人海的場麵,所以足足請了上千人。

    而沈家的婚宴,即便放眼帝都,有資格參加的人,也不過寥寥數百人。

    這數百人,盡是帝都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婚禮還沒正式開始,在鬧劇結束之後,這些人盡皆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蕭貞渝看了一圈,輕聲道:“沈公子打算坐在哪裏?”

    “隨意!”沈默隨口道。

    “那就跟我來吧。”蕭貞渝輕聲說著,朝最後方走去。

    沈默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跟了上去。

    雖然他和蕭家積怨,但這份怨和蕭貞渝關係不大,他沒必把怨氣發泄到蕭貞渝頭上。

    兩人一路到了最後方的空座,選了個寬敞的位置坐下。

    這種大型場合,坐的越靠前就代表身份越高,誰不想自己能往前一些呢?

    兩人並肩坐下,周圍連一個人都沒有。

    “沈公子是在記恨我?”蕭貞渝好奇的轉頭道。

    沈默攤了攤手,無所謂的笑道:“我能記恨你什麽?”

    “沈公子與沈秋乃是死敵,我作為沈秋名義上的未婚妻,自然也就成了你的敵人。”

    蕭貞渝何等冰雪聰明,幾乎完全猜透了沈默的心思。

    沈默曬然一笑,並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老實說,他之所以刻意疏遠蕭貞渝,未必就沒有這一層原因。

    蕭貞渝輕撩發絲,淡淡笑道:“那沈公子有沒有想過,這份婚約已經立下五年,我和沈秋為何還沒有成婚?”

    沈默眼裏閃過一絲驚奇,不過很快便被他掩去。

    “那是你們的事。”

    “他配不上我!”蕭貞渝淡淡開口,語氣中帶著無與倫比的傲氣。

    沈默微微側目,旋即沉默下來。

    蕭貞渝再度輕聲道:“就是蕭家小姐這層身份,對我而言也是可有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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