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得太明白,實際上也無需得太明白。

    與魔道為伍,這條罪名一旦牽扯上,他這條老命,死一萬次都不夠。

    既然坐實了這個名頭,不管他想還是不想,他這輩子都得盯著魔道的名頭,遺臭萬年了。

    出奇的是,上官飛雪這次並未惱怒。

    她掏出一把刀,割下一塊肉就悶頭吃食起來。

    範悉就保持著站立的姿勢,滿臉愁苦。

    上官飛雪的進食速度很快,手掌大的一塊肉,兩口就咽了下肚,接著又割了一塊。

    直至,這塊幾十斤的肉讓她消滅了大半,她才停了下來,抹了一下嘴。

    範悉趕緊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一壇酒,遞了過去。

    這是一直以來,他陽城的下意識舉動。

    身軀單薄的上官飛雪,利用刀撬開壇封,便舉起酒壇,“咕嚕咕嚕”地一連灌了十幾口。

    其後,她將酒壇放在沙地上,打了個飽嗝。

    才抬起頭,望向站在一側,忐忑不安,苦著臉的範悉。

    半響,上官飛雪認真地道,“範悉,你跟著我,會成為我的累贅,或許,你還會死得很慘。”

    範悉渾身一震,隨即他的神情,就浮現起一抹難言的古怪之色。

    他並不是因這番話而感動。

    而是

    他實在是想象不出,究竟有什麽死法,要比淪為為一個無名無分之人,還是被正統與魔道一同拋棄的人,遲早給正統當成是一隻過街老鼠,活活打死的死法更慘。

    他是怕死這沒有錯,但他更怕是以一個遭受所有人唾棄的身份死去。

    因此在他看來,上官飛雪的這番辭,不過是推脫之辭。

    慢慢地,範悉的雙肩也跟著顫抖起來。

    他憋得滿臉通紅,似是有很多話無法道出。

    少傾,他高聲悲呼的道,“祖宗,我對你的忠心,那是地可鑒,你要是趕我走,那我就死給你看!”

    著他陡然伸出左手,就朝著前額拍去!

    不過在左手距前額還有兩寸之時,他又硬生生地刹住了。

    範悉激動的道,“祖宗,你可不要攔我,如果你讓我走,我今日就死在你的麵前!”

    這,是範悉所能想到的,讓自己的留下的唯一辦法。

    在他看來,上官飛雪就這十八左右年紀,無論再不通人情,起碼也剩下一點共情心。

    是的,他一哭二鬧三上吊,為的就是留下來。

    這沒有什麽好丟臉的,活著比什麽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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