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中天的身形,也為之一頓。

    接下來他做了一個誰都想不到的動作,猛地扔掉了茶壺,“咣”的一聲茶水飛濺。

    “大膽!”

    “目無尊長!”

    雷震雄和雷全琨怒目相迎,齊齊頓喝。

    “我呸!給臉長臉了是吧!”

    雷中天倏地後跳一步,吹胡子瞪眼怒道,“什麽目無尊長,也不看看誰是家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仨的心思,我看沉湖是假,一探湖底究竟是真!你們這麽做,就是大逆不道!”

    “中天,有話好好說,我們兄弟幾個,就沒什麽說不通的。”雷弘天淡淡地道。

    反觀雷震雄和雷全琨,已是氣得麵呈紫醬。

    “嗬嗬?你們告訴我,還有什麽說?說來說去,就是為了下湖。”

    雷中天罵罵咧咧,“曆代家主的天職,就是守著這個湖,一旦出了問題,罪責就全部歸到我身上,你們完事就拍拍屁股走人,就以為我那麽傻?嗎的,這幾十年來,我都忍得你們夠久了!”

    他此刻這副張牙舞爪的姿態,哪裏有什麽雷家家主的氣度,卻是跟外麵那些罵街潑婦,沒什麽不同。

    這一句接著一句,刁鑽惡毒,又一針見血,縱然雷弘天修養再好,也是麵色接連數變。

    “中天,既然都說開了,不妨就坦明了說,不錯,我們的確是這個打算!”

    雷弘天的語氣略重,隨之又緩和兩分,“我們始終,都要走上這條路,沉湖,沉湖,可是我們除了恪守祖訓,以其在日後老祖宗蘇醒獲得他的恩澤,我們還能做何其他。誰又知道,老祖宗是不是已經......”

    雷中天眼皮一跳,“胡說!”

    “我無法理解,為何上千年來,都無人下去窺探其中奧秘,我也想不通,難道祖訓就比修行大道還要重要?不止是我們雷家,其他的家族,也是如此。”

    “現世功法不全,都是當年修行界突逢巨變所致,各個家族的祖上,又為何同時留下殘缺功法......誰都不知,當年發生了何事......”

    雷弘天的語氣,漸歸平淡,“中天,你說這人的本性,皆有好奇之心,我記得你的小時候,很調皮,一隻蟋蟀洞裏,你都要用狗尾草撩撥一番,我實在不信,你就能比我們......更能忍。”

    說到最後,雷弘天的氣勢一變,雙眼瞬間銳利如針尖。

    “我,我呸!俗話說得好,黃泥粘在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你是不是想說我監守自盜?放你的狗屁!”

    雷中天頓時激動得破口大罵起來。

    這時,雷弘天卻笑了,“嗬嗬,中天,我一直了解你的脾性,你越是心虛,火氣就越大......”

    “事已至此,你若再堅持,我看,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雷弘天長歎一聲,站了起身。

    雷震雄、雷全琨也是一同站起。

    “怎麽?你們真想來硬的?”雷中天後退一步,愕然問道。

    “中天,我們都有好些年沒交過手,不如今天我們兄弟四人,就輪流切磋一下如何?”雷弘天負手望向大湖,繼續說道,“......還是老規矩,誰贏聽誰。”

    “無恥,你們又想群毆?”雷中天轉頭,看了看還在湖畔磨刀的老管家。

    “何為無恥?你是雷家家主,又學了不傳秘法,而我們兄弟之間的切磋,莫不是要講究一個公平。”

    “嗬嗬,好,好,這就是要撕破臉了。”

    突然,雷中天衝著湖畔磨刀的老管家氣罵,“磨磨蹭蹭的,我都算著時間呢,你的刀磨好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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