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二十多年的熏陶,君子之風已經刻在王淩之的骨子裏,他再心痛、再狼狽也不會顯露出來。

    硯白想看熱鬧,怕是會失望。

    十皇叔,你看我多好!

    他絕不會讓外人看到不該看的,他絕不會讓冷忘憂的名聲再受一點損傷。

    王淩之的嘴角揚起一抹苦笑,這份苦澀直達心底。

    苦澀的不隻王淩之一人,當宋予楊帶著一身的傷趕到太魯閣大峽穀,卻發現十皇叔比他快了一步,宋予楊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的功勞,他戴罪立功的機會呀......

    可偏偏他不敢說十皇叔半句,畢竟是他來得太晚了。

    是夜,宋予楊收到藍之昂的消息,令他即刻前往玄霄宮,調查玄霄宮宮主、宮主夫人和玄霄宮大小姐若棠的事情,並派人監視玄霄宮,一旦有異動,立馬稟告。

    玄霄宮是江湖老牌勢力,就算宋予楊這個後起之秀上升的速度再快,也沒有辦法在玄霄宮埋下有用的釘子。

    經營數年,宋予楊也隻是安排了幾個外圍弟子混進了玄霄宮,要查玄霄宮的事情無疑很困難,可宋予楊卻不敢有半句怨言,隻得連夜離開,親自前往玄霄宮。

    他一定要戴罪立功,他算是看明白之昂了,之昂完完全全就是帝王的性格,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遷怒。

    他犯了錯,之昂一定會遷怒寧兒,為了寧兒他也得認真辦事!

    ......

    冷忘憂不知道王淩之和硯白在外麵的談話,並不表示十皇叔不知道。

    王淩之果然是君子,所以他輸定了。

    江山與美人,從來都不是君子手段能得到的,君子的手段太過溫和,王淩之是君子,他敬,不過君子隻能當臣。

    曆代帝王的教育,從來沒有把帝王教育成君子,而是告訴帝王親君子遠小人,然親君子並不表示自己當君子。

    接下來,十皇叔便充分發揮非君子之風,將冷忘憂護得死死的,他們在城外紮營三日,王淩之連冷忘憂一麵都不曾見到,隻打聽到冷忘憂受了輕傷,現已無礙。

    不僅如此,回城的路上,十皇叔直接將冷忘憂塞到自己的馬車裏,然後與冷忘憂二人待在馬車裏,沿途沒事絕不下車,讓王淩之看著冷忘憂近在咫尺,卻如同遠在天涯。

    大半個月下來,王淩之除了偶爾能看到冷忘憂一眼,確定她沒事外,竟連一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且每次都隻能遠遠地看上一眼,每一次看到冷忘憂,她的身邊必有十皇叔。

    王淩之看十皇叔這番作為,又看到冷忘憂異常配合,隱約明白應該和冷忘憂孤身來救他的事情有關。

    王淩之剛開始還不急,隻當十皇叔使小性子,讓他不痛快一下,可時間久了,王淩之就算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生氣了。

    十皇叔實在太過分了。

    十皇叔明明可以派人先送他回去,或者通知王家人來接他,可偏偏帶著他同行,還天天在他麵前與冷忘憂同進同出,展現兩人不同一般的交情。

    王淩之明明知道這是十皇叔的手段,這是十皇叔故意刺激他的,可偏偏明知是計,他也無法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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