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睫毛輕顫,掩去落寞。王淩之知道,他與冷忘憂此生絕不可能,就算王家願意,依忘憂的個性也不會嫁入規矩森嚴的王家。

氣氛有點尷尬,冷忘憂臉上的笑容也掛之不住,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飲盡:“淩之,你的眼睛恢複得不錯,這幾日還是那樣,少用眼多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完,放下茶杯,轉身而去。

冷忘憂自以為大方,實則是落荒而逃,王淩之哈哈大笑,一掃剛剛的落寞。

“淩之,你不厚道。”冷忘憂停在門口,回頭瞪了他一眼。

這人……真是。

他開口求娶也許與愛情無關,是她想得太多了,這年頭哪有那麽多的心動,她自戀了。

“我沒想到你也有這麽狼狽的時候。”王淩之笑得燦爛,和他平時溫文爾雅的樣子有些不同。

“還不都是因為你。”

“是,是,都是我的錯。忘憂,你就當我沒有過,我不希望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王淩之不無感慨地道。

開口求娶的確是衝動了,而他很多年都不曾這麽衝動過。

冷忘憂用力點頭:“我們更適合當朋友,或者我這樣的女子,不適合娶回家。”

“娶你,壓力太大了。”王淩之點頭附和,借此化解彼此間的尷尬。

“是我嫁給你的壓力更大好不好,你看看你,長得比我美,氣質比我好,脾氣比我好,家世什麽的就不了,光站在你麵前我就無地自容。”

“男子不應該用美來形容。”在眼睛沒有複明前,王淩之的眼中根本沒有美醜。

“我的是事實,你不能否認。王家玉郎,花為容月為貌,風姿卓越。等你正式出現在都城社交圈時,定會引無數少女傾心,屆時王家玉郎可別迷了眼。”冷忘憂笑著打趣道。

玉郎,是對男子的美稱,隻有長相出色、才華不凡的男子,才會稱為玉郎,王淩之當得起。

“每次和你聊都很快樂,果然我們還是適合當朋友。不過我不能久留你了,看你的臉色不是很好,早點回去休息,可別把我醫好了你自己又病倒,這可會砸了你冷大夫的名聲。”王淩之的關心,也帶著別樣的體貼。

前一秒談婚論嫁,後一秒言歡笑,他們兩人都理智得可怕。冷忘憂點零頭,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

王淩之雖好,卻終究不是她的良配。

發生這樣的事後,冷忘憂好幾日都躲著王淩之,可是王淩之的眼睛還沒有好,他還要來院複診。

這一日又是王淩之複診的時間,王淩之早早到了院,見到冷忘憂進來便主動開口,言談中都透著他沒有把那之事記在心上,也暗示冷忘憂不要放在心上。

兩人都有這個意思,氣氛頓時融洽起來,不複之前的尷尬,兩人同時鬆了口氣,他們都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冷忘憂替王淩之重新上藥,不厭其煩地再三交代王淩之要靜養。

王淩之沒有半絲的不耐煩,含笑應著。直到冷忘憂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去時,王淩之這才道:“忘憂,我聽張家給你下了帖子,請你參加詩會。”

冷忘憂一頓,隨即想到王、張二家是姻親,張家要開詩會,王家怎麽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