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月眼眶濕潤了起來，靠著他的胸口，眼淚順著滑落，浸濕了他的襯衫。
紀言將她抱得更緊，撫摸她手腕的力度輕得不像話。
回到家裏，他抱著她下車。
“你自己洗澡，還是我幫你洗？嗯？”他挑起的尾音魅惑，宛若撩撥人心的音符。沈月月抿嘴回答道：“我自己來。”
紀言沒強迫她。把人在房間放下來。
沈月月洗完澡就躺在床上。這幾的疲憊襲來，她閉上眼就睡過去，殊不知樓下現在是一片兵荒馬亂……
桌子上能砸的東西全部都被砸到地上，一片碎片。仆人們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林宿著急地勸道：“紀總。你怎麽了？”
而這個時候，和他話是沒有好下場的。
“滾！”古董從林宿臉便擦過，差一點點就打到他。林宿頓時呼吸都緊了起來，看著紀言的暴力傾向再次犯了。該怎麽辦，從前是怎麽勸住紀言的？
找林子然？其實大部分時候，林子然就算是來了也沒用，基本都是坐在沙發上喝茶看著紀言摔東西。
封維莫？封維莫來了，不定會和我紀言一起砸，把家裏東西砸完……
那還有誰呢……對了，沈姐。可是沈姐好像睡覺了。林宿操著老母親的心，顫巍巍勸道：“紀總，你別砸了，沈姐剛剛睡覺，要是被吵醒了就不好了……”
價值千萬的花瓶被狠狠砸落在地上。林宿心裏一驚，難道沒用嗎？
紀言麵色發寒，踩著玻璃碎片坐在沙發上，手指緊握在一起，骨節甚至都有些泛白。空氣中依舊蔓延著一種風雨欲來的緊迫感，林宿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麽事讓紀言這麽生氣，現在全場的人都顫巍巍的，生怕在這個節骨眼上撞到槍口。
“樓下怎麽這麽吵？”
沈月月剛剛睡著被吵醒了。她看見客廳裏一片玻璃碎渣，就明白了什麽。紀言的暴力傾向又犯了。她抿了抿唇，邁著步子踩在玻璃碎片上，忽然——
“別動！”
紀言墨眸掃過來，“回去睡覺。”
“可是，我睡不著……”
“睡不著也睡。”
“……”
沈月月注意到紀言手上被劃開的痕跡，皺起眉頭，“你的手受傷了……”
“嗯。”他漫不經心。
“我要給你包紮。”
沈月月著，又邁開步子。
紀言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林宿會做。”
意思是不用她。
林宿也道：“沈姐，一會兒我會給紀總包紮的，不用你操心了，你去睡覺吧。”
他擔心沈月月忤逆紀言的話，一會兒他們都要遭殃。
沈月月咬了咬下唇。
“可是我擔心！”
她擔心？
紀言眉目間的陰戾漸漸逝去，墨眸裏閃爍著殘酷的光芒也慢慢暗淡。
“你不讓我包紮，我就不去睡覺了。”沈月月道。
林宿額頭上的冷汗都要流下來了。
沈姐，別在這時候惹紀總了。
他們都要完了……林宿看見紀言站起身，心裏哀嚎了一句……
而紀言卻走到她的身邊，淡淡道：“走吧。”
怎麽，居然沒生氣？
林宿震驚了，睜大眼睛不管怎麽看都看不出紀言有生氣的痕跡。
沈月月唇角漫開微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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