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畫看的驚心。

    那處雪蓮長在冰縫裏,大約有十幾丈遠,除了拉住那根玄鐵鉤子的細線,雙腳根本沒有其餘的著落點。

    宴輕的輕功快,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輕盈,但在淩畫的眼裏,既危險又驚心,也就幾個眨眼的空隙,宴輕已停在了雪蓮處,伸手去摘雪蓮,不知是雪蓮長的年份太久,還是根莖太結實,他第一次去摘,似乎沒摘動,之後細細打量了一眼,然後抽出腰間的匕首,在那處地方的周圍劃了幾下,冰層裂開,他伸手用力一拽,根莖和花一起,被他摘到了手裏,但就在同時,那塊冰層裂開了,鉤子鬆落,他整個人跟著一起下墜。

    淩畫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大喊了一聲,“宴輕!”

    這一刻,她是後悔的,她不該看到那處雪蓮,也不該沒攔著他去采摘那一株雪蓮。

    她的感覺對,太危險了!但她還是貪心這難得一見的好藥材,因了這一點兒的貪心,存著僥幸,相信他的武功高絕,讓他去了。

    淩畫身子軟腿軟,眼前發黑,想衝過去,但剛邁出腿,便摔在了地上。

    這一刻,似乎眼前什麽都看不清了。

    “嚇著啦?”宴輕的聲音忽然在她頭頂響起,似含著一絲笑意。

    淩畫怔怔地抬眼,便見宴輕手裏拿著一株雪蓮,蹲在了她麵前,她懷疑是幻覺,眨了兩下眼睛,哆嗦著伸手去摸他的臉,觸手的感覺是肌膚真真實實的觸覺,她一下子喜極而泣,從地上爬起來,勾住他的脖子,死死地抱住他,眼淚也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你嚇死我了。”

    她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麽嚇過,這是第一次。

    宴輕愣了一下,想嘴欠地嘲笑她說不至於吧?膽子這麽小的嗎?但死死勾住他的人兒全身都在發顫,埋在他脖頸處的腦袋蹭著他,轉眼他便感覺到脖頸衣領處濕了一片,他想要嘲笑的話吞了回去,一時間覺得心口有一處似乎被她的眼淚燙到了,燙的發熱,幾乎灼燒到了他心裏。

    他將雪蓮扔到一邊,伸手抱住了她,拍著她後背,輕柔的哄,“好了,是我不對,我不該嚇你。”

    淩畫哭的一時停不下來,這種怕的感覺,蔓延她全身,她能清楚地覺得心肝膽都是顫的。

    “好了,別哭了。”宴輕想推開她給她擦眼淚。

    淩畫死死地抱著他,不讓他推開。

    宴輕無奈,隻能繼續哄,“憑我的武功,若是摘一朵花就能掉下去摔死,我師傅豈不是得從墳墓裏爬出來指著我的鼻子將我逐出師門?”

    淩畫抱著他不鬆手,也不說話。

    宴輕好話說盡,但淩畫依舊哭,他沒法子,隻能一下又一下地拍著她,讓她自己平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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