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見到了十三娘的臉,是個風華絕代的美人,她含笑問她想聽什麽,她想起《東風引》,笑著問,“十三娘是不是什麽曲子都能彈的很好?”

    十三娘搖頭,“也不是的。”

    淩畫笑,“一年前的《東風引》就彈的讓我聽之驚豔。”

    十三娘笑問,“掌舵使不會還想聽《東風引》吧?這可是一首多情的曲子。”

    淩畫想想一年來的疲憊,卻不太想聽這麽多情的曲子,累都快累死了,哪裏有多少七情六欲?便搖頭,“換個喜慶點兒的吧?”

    她這一年成功讓朝臣們閉嘴不再彈劾她,讓陛下很是欣慰覺得選對了人,讓東宮折了不少人進了大牢或被罷官或被斬首或被流放,蕭澤跳了好幾回腳。她心裏緊繃的那根弦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隨便彈吧,喜慶的就成。”

    成功了,自然要慶祝一下,用喜慶的曲子洗洗心靈,未來一年,也不會比這一年更容易,朝臣們依舊會盯著她,她不能出半點兒差錯,東宮也勢必會反撲,她需要用更大的心力來應對東宮。

    十三娘點頭說好,然後給了她彈了幾首喜慶的曲子。

    歡快的曲調讓她心裏舒服了不少,臨別時,讓琉璃留下了金子,卻再沒了當初另賞的想法。

    思緒拉回眼前,昨兒十三娘彈了幾十首曲子給她,她卻也沒聽出當年那一曲《東風引》的驚豔來。

    “小姐,您怎麽洗了這麽久?”琉璃已在屋中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屏風後有動靜,也不見淩畫出來。

    淩畫“嗯”了一聲,“想些事情。”

    她從浴桶裏出來,用細布包裹了一頭青絲,穿上趕緊的衣裳,然後一邊擰著頭上的水漬,一邊從屏風後走出來。

    琉璃小聲問,“您想什麽事兒呢?想的這麽入神?”

    “在想十三娘。”

    昨兒淩畫裝睡,怕被識破,琉璃沒好問,今兒忍不住問,“十三娘怎麽了?她是不是真有什麽問題?昨兒小姐您看出什麽來了?”

    “是看出了點兒事情,但也不知我的感覺對不對,做不做得準。”淩畫坐在桌前,用細布絞著頭發,“三年前給我彈《東風引》的十三娘,與昨兒彈《東風引》的十三娘,不太像是一個人。”

    “啊?”琉璃驚了下,“這、不會吧?”

    “琴曲不是那個當年的意味。”

    琉璃撓撓頭,“這琴曲隨著心境而變化,當年小姐與今日心境不同,而十三娘當年與江都府的江公子感情糾葛,應該也與如今不大相同。”

    “這倒是。”淩畫笑,“但是我自小學琴,是不是一個人所彈,哪怕過了三年,細微之處的不同,我還是能聽出來的,也能看出來,一個人彈琴的習慣是不會改的,當年那彈奏《東風引》的人,彈到一個音節時,拇指的指尖微微上挑,但昨兒十三娘彈奏,拇指的指尖是微微下壓,這發出的音調,便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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