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閉上眼睛,聲音沙啞,隱約透著幾分壓製不住的情緒,“溫行之派來的傳信的人呢?”

    下臣小心翼翼回答,“已經走了。”

    蕭澤當即道,“喊薑浩來。”

    下臣應了一聲,命人去喊薑浩。

    薑浩很快就來了,見蕭澤麵色發白,顯然出了大事兒,拱了拱手,沉穩出聲,“殿下!”

    蕭澤看到薑浩,鎮定了一瞬,直言,“衡川郡發大水,衝虧堤壩,災情綿延千裏,本宮喊你來是讓你盡快想辦法,如何才能平息此事?”

    薑浩也驚了個夠嗆,“是兩年前衡川郡堤壩?”

    “是。”

    薑浩半天沒說話。

    兩年前,國庫撥了銀子,給衡川郡修建的堤壩,當時撥了白銀三百萬兩,是任職巡查使的方敬曾巡查至衡川郡,上的折子給陛下,說衡川郡的堤壩必須修,陛下很重視方敬曾的折子,讓工部尚書馮程親自帶著人去了衡川郡一趟,馮程回來稟告,說要修衡川郡的堤壩,需要白銀三百萬兩。

    當時陛下都大喘了一口氣,沒立馬應允,國庫雖然因為王晉上繳十之八九的家財,還算充裕,但江南漕運幾乎整體癱瘓,牽連了許多進項,彼時,淩畫拯救江南漕運才一年,雖已交了漂亮的成績,但還沒能夠給江南漕運整體給救回來,所作所為還遠遠不夠,所以,三百萬兩銀子,國庫若是一下子撥出去,也是一筆大的開支。

    後來方敬曾又給陛下上折子,言辭懇請申明衡川郡堤壩修築的重要性,陛下到底是信任方敬曾,最後咬牙準了。

    銀子撥下去後,方敬曾身子骨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方敬曾曾做過陛下的伴讀,亦兄亦友,二十年來,為陛下巡查各地,懲惡揚善,懲治了不少貪官汙吏,當然也惹了不少人,受過多次刺殺暗害,也是落下了一身病,他最後一站是衡川郡,撐著身子骨上了最後一封折子,知道銀子撥了下來,了卻了一樁心事兒,折子上言不能再為陛下效力了,便闔眼而去。

    當時東宮缺銀子,處處都用錢,錢耿當初說動這筆銀子,薑浩覺得不太妥當,錢耿於是去了一趟衡川郡考察,回來說方敬曾言之太過,依他看,衡川郡好好的,就算修築堤壩,從地勢上看,也用不了三百萬兩白銀,頂多幾十萬兩,就能讓堤壩抵抗大水災情。

    他當時還帶回來了衡川郡的地形圖,他也看過,也覺得方敬曾是有些言之太過,大概人老了,彌留之際,行了糊塗事兒?

    於是,他也沒再反對。

    太子殿下見他言之鑿鑿這樣說,自然也沒了意見,畢竟東宮是真的缺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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