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時間要比去時磨蹭,冉少棠想在進城前,把事情都安排好,故意拖了時間。

終九疇派了方德先行,他帶著人把沈惟庸的馬車與少棠的馬車隔成兩個方陣,這樣一來,少棠再想派人去沈惟庸那兒,需經他同意。

花管掏出終九疇給的一袋碎銀子拍在少棠麵前,表忠心:“終少主給的辛苦錢,說我大冷天的來回跑容易凍病了。這錢是買襖子穿的。婢子可是一丁點都沒扣下,全在這兒呢。”

冉少棠瞧了瞧花管那張“富貴不能淫”的俏臉,拿過銀子顛了顛,嘀咕終九疇這貨出手真敗家,抬眼問花管,“你缺襖子穿嗎?”

“不缺呀。咱冉府什麽時候短了下人的衣裳吃喝。”

“那就好。”冉少棠順手把銀子揣進懷裏,朝爐子上沸著的水努努嘴,“沏茶。”

花管瞅了眼冉少棠鼓囔囔的胸口,提起壺腹誹,新主子哪哪都好,就是愛財如命,老虎牙縫裏都想剔塊肉下來。

晚上,車隊到了一處小鎮休息。

徐內侍想自己包下一家客棧,不與冉少棠這些人參合,終九疇沒同意。

可憐的徐內侍隻好委委屈屈的讓人扶著進了房間。

晚上氣得都沒出來吃飯,讓隨從端進屋裏吃的。

沈惟庸拖著傷,親自敲少棠的門,花管迎出來,低頭看他手裏捧著的一枝含苞待放的青梅,眨巴著眼笑了笑。

青梅拿進了屋,人卻拒在了門外。

“女公子出去了,等她回來婢子會轉達。”說完,關上了門。

沈惟庸記得上一世這個小婢女得知韶裳死訊,要來拚命,是讓兄長的小廝活活掐死的。他在門外愣了會兒神,又拖著傷回自己屋裏了。

冬日的黃昏稍縱即逝,剛剛出門時夕陽還在,這一會兒,天就暗了下來。

終九疇走在少棠身側,白色大氅披在她身上,更顯得她身材嬌小,與之前男子裝扮感覺頗不一樣。

他越看越喜歡,忍不住上前拉了她的手。

“鬆開。”冉少棠瞪他一眼,抽了兩下沒抽回來,幹脆出腿踹上去。

終九疇這才不得不放開她。

“韶裳,你到底怎麽想的?這兩天為何讓花管頻繁的找沈二?”

冉少棠抬頭挑眉:改口倒是挺順溜。這才幾天呀,一口一個韶裳,竟叫不錯了。

“既然你知我現在是冉韶裳,就應該明白我怎麽想沒用。我能抗旨嗎?”

“我能。”

“你?”少棠粲然一笑,終九疇脫口而出:“其實有一件事一直想告訴你,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我......“

“咦,終少主跑出來了?不盯著沈家那位了?”宗政慎不知從哪冒出來,跳到二人跟前,打斷了終九疇的坦白。

“一個廢物有什麽好盯的?睿王若無事,趕緊走吧。大皇子最近沒去你父王那兒給你上眼藥吧,閑得你。”

終九疇拉少棠到自己身後,自覺隔開了危險人物。

宗政慎沉眸上前:“本王是來找韶裳的,與你何幹?韶裳,我有辦法助你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