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晨曦,溫柔籠罩著高兮京都,卻照不到冉府大管家冉福布滿褶皺的臉上。

    冉福站在萬勝胡同冉府家的側門外,焦急地等待著主君歸來。

    得了家丁報的消息,他已經等了快半個時辰,正當他心中不安時,一輛黑色馬車從胡同口飛馳而來。

    冉福讓開路,讓馬車直接進了院子。

    他警惕地向胡同兩頭望了望,立即命人把敞開的兩扇大門關死。

    馬車在主君的院門外停下,聽到動靜的當家主母早早迎了出來。

    看著馬車裏的主子被主君抱進院子裏,冉福這才鬆了口氣,惡狠狠囑咐在場的所有人:“今兒個的事不許對外泄露半個字。要是讓我知道誰的嘴漏風,我就讓他(她)永遠閉嘴。都聽清楚了嗎?”

    男男女女的下人們跪了一地,齊聲道:“大管家放心。的明白。”

    其實,能進冉府院子裏伺候的,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可靠之人。平日裏他根本不用這般囑咐恐嚇。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大公子回來了,還是受了重傷回的府。

    此事可大可。

    隻要大公子在,冉府的氣氛就會莫名緊張起來。

    一陣風吹過,吹落樹枝上的積雪,冰涼涼打在臉上,冉福一個激靈。不由歎氣。

    女公子也是受了傷回來,大公子又暈迷不醒。

    看來,冉府這是就變了。

    “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

    冉福把人轟走,自己去了玉行善那兒。

    玉行善是主母的親信,昨日被派出查女公子被人伏擊一事,不知結果如何。

    “老善,老善。”冉福在屋子外麵叫了幾聲,沒有人回應。

    他奇怪地看了眼半敞的房門,推開走了進去。

    冉福與玉行善在冉府頗有地位,很得主子倚重,兩人都分得單獨的居所,屋子是裏外間。

    冉福在屋裏轉了圈,果然沒有玉行善的影子。

    聽門房來報,玉行善清晨時分就已經回府了。

    他以為這家夥是補覺呢,此刻卻不見人。

    在冉府雖有老夫人,但因主君寵愛這位妻子,冉府大權實則握在玉若仙手中的。

    長公主手想伸過來,幾次都被玉若仙斷了臂膀。

    即便冉福是主君的人,也要看主母的臉色行事。

    所以沒事時,他愛來玉行善這套套近乎。

    他還想來打聽一下主母的心思,現在找不到人,不知去了哪裏,他隻好過會再來。

    正打算離開,目光卻落在床角疊好的被子上。

    夾層裏好像藏著什麽東西,露出一角。

    鬼使神差,冉福走過去,向門的方向瞧了一眼,順手把東西抽了出來。

    像是一封信。

    他快速瀏覽了一遍,腦門上瞬間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來。

    他抖著手把信按原樣疊好,又匆匆塞回原處,故意按方才的樣子把信角露了出來。

    趕緊退出房間。

    跨出玉行善的房門時,他不由地想抽自己一個嘴巴。

    為什麽要好奇看一眼?這不是給自己找病嗎?

    冉福走了須臾,玉行善從外麵回來,他徑直走向床榻,看著床上落下的那根毫不起眼的絲線,不由哼了聲。

    老福啊老福,你再聰明,也算計不過我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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