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韶裳明媚的笑著,把竹籃遞給花管:“宰了,一隻燉湯,一隻烤了。”

    花管眯著眼,咽了下口水,歡喜的應了聲“好咧”,扭頭樂顛顛地殺生去了。

    “兄長,你真是神出鬼沒。這麽高的院牆都攔不住你。”冉韶裳笑顏如花的走上前,就要去拉冉少棠的手。

    冉少棠心中想要接納這隻手送過來的溫情,動作卻是本能的拒絕。

    她板起臉:“男女有別。妹不許胡鬧。”

    冉韶裳眼中閃過一絲外人難以察覺的狡黠,聽話的垂了手,隻動口:“好多事要向兄長請教,一時半會兒也不完。咱們進屋吧。外麵冷。”

    冉少棠嗔怪地瞪她一眼:“你還知道冷?抓雞時怎麽不知道冷?嚇唬沙彌時怎麽不知道冷?”

    “哎呀,兄長,你的話怎麽跟你的臉一樣冷冰冰的。戳人肺腑。”冉韶裳撅了嘴,聲音帶著讓人不忍斥責的嬌柔,“明明咱們兩人長得一樣美貌,偏你每都板著臉,拒人千裏不好吧?”

    二人著話進了屋,溫暖的熱氣撲上來,頓時整個人都暖洋洋的舒服起來。

    冉少棠聽著冉韶裳的控訴,沒有辦法隻得苦笑。她倒是想讓自己恣意的活著。可是回到京都,她的弦就繃緊了。

    哪裏敢笑?

    她一直謹記阿父的叮囑。

    不能笑。你那個梨渦一笑就不像個男子了。

    為了像個男子,她隻好讓自己變成冰塊臉。至少在京都這個危險的地方,越謹慎越安全。

    聽到動靜,冉韶裳的傅母月娘從裏間走了出來,手中還撚著佛珠。

    冉少棠看到第一世,忠心守護著自己的人,心裏猶如燒了隻暖爐,燒的眼睛都有些幹澀。

    她喚了聲月娘,月娘驚詫地走上前行禮:“大公子回來了?奴婢給大公子請安。”

    月娘的語氣雖然親熱,但冉少棠卻明白,在月娘心中,她不過是大公子而已。不是月娘要守護的人。

    少棠心中隱隱有些失落,也僅僅是瞬間,她就恢複了情緒,重新麵無表情地頜首,與冉韶裳坐下來。

    月娘沒有多問,上了茶和點心就退回到裏間。繼續替冉韶裳抄佛經去了。比起花管陪碰上冉韶裳胡鬧,月娘相信佛祖能保佑女公子尋得一門好姻緣。

    見冉少棠放下茶盞,冉韶裳再也忍不住? 開口問道:“兄長? 你打算怎麽幫我?你的辦法是什麽?”

    冉少棠撫著拇指上的扳指,慢慢摩挲著? 認真思考了一下? 問她:“你沈惟庸勾三搭四可有證據,還是信口胡謅?如果是真的? 我們可以幫他上演一出郎情妾意的大戲,到時逼得他去娶對方? 自然就不能來找你麻煩了。”

    “當然有證據。有一次我與花管女扮男裝溜出去玩? 看到沈惟庸進了百花樓。”

    “你女扮男裝出去玩?”冉少棠提高聲調,瞪著她,簡直不敢相信坐在對麵之人是“冉韶裳”。

    她可從來沒做過出格的事,雖然也曾經想過? 卻在行動前狠心掐滅了這種念頭。

    可眼前的妹竟然性子如此不羈? 難怪提到她,阿母臉色便不好看了。

    恐是傷透了神。

    “兄長,這不是重點,你先聽我,沈惟庸可不是一次去百花樓? 他每月都要去幾次。看樣子是與那裏麵的姑娘有了真感情,不定日後要收入府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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