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涼。

    天上明月如水,映得宗政慎俊美的容顏蒼白了幾分。

    他遲疑了片刻,終於把要說的話講了出來。

    “終九疇這次離開就是為了她。”

    冉少棠麵色如常,漆黑眸底卻寒涼了幾分:“哦?”她的聲調打了個轉,在安靜的深夜裏有一絲黯啞、單薄。

    宗政慎盯著她的反應,雖鄙視自己的不厚道,卻又覺得大丈夫做事不拘小節,為了掃平他與冉少棠之間的障礙,這個小人,他做定了。

    “時含章是終少主的青梅竹馬。她與軒轅崢的兒子四歲登基為帝,其他兩位王爺不服氣,有造反之意。終九疇此次回去,又是為了幫她平息亂局。”

    冉少棠知道終九疇是時熹養子,覺得他那種性格回去幫從小一起長大的時含章,這樣做也無可厚非。

    “他跟我說過,時含章是他妹妹。看在他養父的養育之恩上,他也應該幫她。”

    “他告訴你的?”

    “有問題嗎?”

    “所謂異性兄妹都是情人間為了蒙蔽世人的眼,打的幌子。”宗政慎譏笑道。

    冉少棠不知哪來的邪火,懟他道:“就算是情人也和你沒關係,你一個大男人背後說別人壞話有意思嗎?”

    宗政慎聽到她對終九疇的維護之意,心情瞬間低落下來。

    “是和我沒關係。但和你有關係。”

    “和我有什麽關係?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操什麽心?”冉少棠理直氣壯的瞪著宗政慎。

    宗政慎聽了,一時又喜又疑。

    如果真像冉少棠說的那樣就好了。就當是他預感有誤。

    可是,當她聽到終九疇是為了幫時含章而不告而別時,她的眼中流露出來的明明是無法掩飾的失落。

    難道她是口不對心?

    “但願和你沒關係。我是白操心一場。”

    冉少棠冷笑:“你什麽意思?”

    宗政慎亦冷笑:“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冉少棠警覺地瞪著宗政慎。

    她想起第一世,她身處後宅,偶爾聽到阿父與阿母說起過,高兮小皇帝隻是牽線木偶,真正掌權的是攝政王軒轅隱。

    而且,這個軒轅隱與太後關係有幾分曖昧......

    現在想來,太後與小皇帝孤兒寡母,蕭王與燁王左右環伺,虎視眈眈,若想生存下去,與攝政王有些瓜葛,反而是她的明智之舉。

    雖然她不讚同這樣的有關係,但這兩人與她無關,愛怎樣就怎樣,她何必操這份心。

    如果太後與攝政王之間存在不正常的關係,那終九疇自然就是被時含章舍棄的那個了。

    難怪前些日子,終九疇一個人站在屋頂喝悶酒。

    她提起太後與他的關係時,他是一副十分不開心的樣子。

    為此還凶了自己兩句,什麽“有些事可以開玩笑,有些事不能。下次不要讓我再聽到這些話”,看來,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

    宗政慎有些奇怪,為何冉少棠突然牽起嘴角笑了笑。

    這丫頭在想什麽?

    “你笑什麽?”

    “我笑你也管?未免管得太多了點吧。”

    “這是為你好,你不要看錯人,付錯真心。”

    這句話像一把利劍劈在冉少棠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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