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囑咐了一句:“宗政慎不好對付,你最好把大皇子也拉進來,兩邊製衡,你才可得利。”

    “完了嗎?”冉少棠在漸冷的水裏不耐煩的問了句。

    原本是洗個熱水澡,最後竟變成了冷水浴,她豈能開心。

    窗外沒人答話,她又氣呼呼問了句:“你完了嗎?人呢?吭個聲。”

    好一會兒,也沒人搭理她。

    她這才明白,原來人家這位爺悄無聲息的已經走了。

    哼。真是奇怪的人。

    走了也不吭一聲。

    來時也沒個聲音,走時也悄無聲息的,真個性。

    深秋的夜,涼如水。

    冉少棠在冷水裏泡完,哆哆嗦嗦的走出來穿衣服。若不是用內力逼出了寒氣,她一準要生病。

    她穿好衣服,打了兩個噴嚏,揉著鼻子走到外間。

    桌案上放著一個食盒。

    食盒旁邊放著個炭爐,爐子上是一盆羊肉湯。

    秦曉月知道冉少棠的習慣,她的房間沒有允許不得人靠近。

    曉月每次準備宵夜都是用這種炭爐煨一鍋湯。

    有時是雞湯,有時是魚湯,有時是排骨湯。

    冉少棠自己生好火,看著羊肉湯咕嘟咕嘟的冒起泡來,淡淡的羊肉膻香飄滿屋子。

    她從食盒裏拿出兩個菜,又盛了碗羊湯,把饅頭撕碎泡了進去,等饅頭吸飽了湯汁,她才慢慢的一勺又一勺的吃起來。

    發了通汗,才覺得身體舒服,把東西堆在桌案上,漱了口爬到床上,臨睡著的那一刻,腦海裏蹦出終九疇的那幾句囑托,她扯了嘴角,嘟囔了一聲,真好。終於沉沉睡去。

    高洪波受了很大的驚嚇。

    雖然沒有受傷,可他的心髒卻承受不住這種從高高在上的一郡之首,突然淪為階下囚的打擊,整個人都癡癡傻傻的。

    他實在想不通,也就半的功夫,自己的命運怎麽就改變了呢。

    坐在深不可測的地牢裏,聽著閆銳的咒罵聲,高洪波有種叫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無助感。

    難道那五千兵馬不是來幫他的?

    那五千兵馬到底是誰的人?

    “高大人,我家主子有請。”

    正當他懊惱的一宿沒睡,幾乎精疲力盡時,地牢的門打開了。

    三七笑嘻嘻的帶著一臉熱情走進來,態度明顯比之前好多了。

    閆銳看到三七又罵了起來:“你們這幫混蛋,私自扣押朝廷命官,有幾個腦袋扛著?大皇子知道了一定抄你們家,滅你們族。”

    高洪波勸不聽他,隻得對三七道:“本官和他不熟。他要想待在裏麵就讓他待,本官要出去見你們主子。隻要放本官回去,什麽條件本官都答應。”

    他都不知被關在這裏有多久了。

    反正他覺得時間漫長的像過了一年。

    除了送飯,一直無人管他。

    現在終於有人搭理自己,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離開這裏。

    冉少棠坐在廳堂正喝茶,看到三七引了高洪波進來,口裏的茶差點噴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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