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王福趕著馬車去郊外一片林子裏等白虎終九趴。

    這家夥本來一路上乖乖地聽話趴在車上啃肉幹睡大覺,誰知到了昭亭界,不知為何躁動起來,尤其路過這片林子時,它本來迷離的雙眼突然圓瞪,似乎有什麽大事發生,再也按捺不住性子,躥出馬車,白色身影一閃便消失在林子裏。

    王福遵照冉少棠的提醒,帶了很多口味的肉幹,等到半夜那家夥也沒出現。

    少棠它通人性,從哪走丟的就會從哪回來。

    王福看了眼放在地上的肉幹,幹笑兩聲,把包裹對角一係,扔進了車內。

    畜生就是畜生,怎麽會通人性?

    第二,冉少棠看到雙眼通紅,無精打采的王福,知他定是沒把終九趴找回來,安慰道:“福伯不用擔心白虎,它聰明著呢,估計是去哪野去了。尋常人傷不到它。過不了幾就會聞著味找到咱們。”

    王福不以為然。

    畢竟,一隻虎,就算有點靈性,也不可能像人一樣聰明。

    少棠卻對它深信不疑。動物隻不過不會人類的語言,它們本身的智慧或某些優勢,遠遠勝於人類。如海豚,如猩猩。隻不過這裏看不到這些動物而已。

    在冉少棠的認知裏,終九趴的某種行為來自動物的本能,也許它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

    她並不擔心它,反正它能活得好好的。

    誰知沒過兩,它給自己背回一個人來。

    這人偏巧不巧,中的正是黑水翠雀的毒。

    白虎乍一現身莊子門外,差點把守門的老管事嚇癱倒地。

    幸好暗衛識得這隻明星家寵,速速報與冉少棠。

    等冉少棠與王福出來時,中毒的人已經全身烏黑,眼看著就差一口氣吊在陽間。

    冉少棠趕緊塞了兩顆解藥給那人喂進去,又快速劃開他的掌心,用內力催逼出快要流進心頭的毒血。

    折騰了快一個時辰,這人的臉色才由黑漸漸轉白。

    冉少棠累得滿頭大汗,心道要是這種毒入膏肓的再來幾個,自己就要氣盡而亡了。

    黑水翠雀的毒,卻早服用解藥見效越快,也不用逼毒放血。

    想到這兒,她瞪了多事的白虎一眼,趁它懶洋洋的趴在那兒,直接給它腦門王字上彈了個爆栗。

    “你可真多事。哪撿回來的?”

    白虎的兩隻大爪子護住自己的虎頭,嗷嗚一聲,十分委屈地看著佯裝生氣的冉少棠。

    冉少棠讓趕來的三七與王福把人抬到另一間客房,囑咐三七派人細心照料,臨走時,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

    那人和自己年紀相仿,深目高鼻,關鍵是他鼻梁上方有一顆略顯猙獰的黑痣,令她有似曾相識之感,卻一時半會想不起是誰。

    王福跟著冉少棠走出去,看了眼跟在後麵的白虎,心道,這隻白虎果然不一般,不但找到了他們的落腳處,還會救人。

    冉少棠一直眉頭緊鎖。

    她想不明白,既然毒仙門想要洗白,為何又屢次用黑水翠雀傷人性命呢?

    這不是一邊自己抹粉,一邊拿鞋底狠抽自己耳光嗎?

    仇無病那個家夥到底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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