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少棠跪在了第二排。與吳將軍家的兒子吳逢春跪在一起。

    兩人都是一個梵廬書院裏念書的。平日也會上幾句。吳逢春覺得兩家本就關係篤深,有意與她交好,她卻總是態度淡淡的,一副拒人千裏的模樣。

    吳逢春之前還上趕著跟她幾句話,後來總是熱臉貼冷屁股,便淡了這份交好的心思。

    後來吳逢春與吳夫人起此事,吳夫人還開導過兒子。

    冉夫人自個就過,她那個龍鳳胎兒子性子孤僻,誰都不愛搭理,在家裏也是一都不愛句話。

    吳逢春聽了阿母的話,又觀察了冉少棠對待其他人的態度,終於釋懷了。

    他衝著冉少棠點點頭,冉少棠扯了扯唇角,兩人算是打過招呼了。

    吳逢春靠過來聲道:“那日書院著火,我真是嚇壞了,沒看到你,還以為你跟周泰一樣遭遇不測呢。幸好你沒事。”

    吳逢春也是真的大膽,高兮帝就在上麵著話呢,他竟敢在下麵開差。

    不過,他得真誠,少棠聽得心中一暖。

    如果她真的是男兒身,吳逢春這個朋友她是交定了的。

    她深深看他一眼,點點頭,目光瞟向高兮帝那邊,提醒他。

    吳逢春也不是蠢的,立即明白過來,衝她咧嘴笑了笑,目光調轉方向,垂目聽著上位者頒布規矩。

    來也簡單,每人即興做一首詩,再命題做一首詩,勝負由高兮帝與太後定奪。

    至於彩頭嘛,高兮帝讓黃門早就取了來,此刻拿出來給眾人看,好似一副卷軸。

    冉少棠事不關己,頭低到胸前,暗自不屑的撇嘴。

    什麽破東西也拿出來當彩頭。

    若是能賣了換錢還好,禦賜的若不讓賣,那在她眼中可是一文不值。

    反正她是不會爭搶的,誰愛要誰搶去。

    她這邊想著,卻見黃門展開了卷軸,露出一個老者的畫像來。

    還別,那老者白發童顏,長須精目,看上一眼,仿佛那老者在與自己用眼神交流一般。

    他一身白袍立於一片長勢葳蕤、碩果累累的杏林之中,竟是一副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卻聽那高兮帝侃侃而談:“此畫乃百年前亡國的北仹國女帝所畫的藥王神仙,那女帝琴棋書畫造詣頗深,流傳至今的墨寶都是稀世珍寶。這藥王畫像便是其中一幅。你們今日誰的詩文做得好,朕與太後便將這幅孤品賞賜於他。”

    冉少棠冷笑,難怪會亡國呢。

    既然當了皇帝,就要幹好本職工作,一門心思就要放在如何強國富民上,研究什麽琴棋書畫呢。這樣的人主宰一個國家,不亡國才怪呢。

    她這邊正腹誹著北仹亡國女帝,胳膊卻被吳逢春捅了捅。

    她有些不耐煩地看向吳逢春,他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卻還是在底下用手指了指冉紹裳的方向。

    冉少棠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發現妹神色中隱隱帶著些許興奮。

    她見兄長看了過來,慢慢用口形代替聲音:“阿母讓你一定要贏。”一連了三遍。

    冉少棠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阿母,嚇了一跳,不知為何阿母的臉色竟然變得煞白,早失了之前的紅潤。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