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九疇向來待劉一手如親人,他也待自己如親人,因而他明白隻要自己再加把火候,老頭兒一會準會心軟,放自己出去。

    他想了想,拋出他最感興趣的話題:“境山那邊的十幾座山頭我都翻遍了,一無所獲。但是境湖還沒得機會上去看看。隻要你放我回去,我第一時間幫你找到你要的東西。”

    “不行,與你的命比起來,那件東西根本不值一提。”

    劉一手堅決反對。

    終九疇尋思著能動他的辦法,突然心生一計:“我這病你治不好,興許境山那邊能治呢?你想呀,前些日子犯病,你沒在場,藥也沒吃,我人卻挺過來了,你不覺得有蹊蹺嗎?”

    提到這件事,劉一手果然來了興趣。

    “那你可還記得自己吃過何種藥?你有入口辨味的本事,別不知道。”劉一手提前堵住了他的嘴。

    終九疇其實也覺得這件事奇怪。

    他當時就隱隱約約覺得冉少棠一定能救自己,也不知當時哪來的信心。

    後來他問過蘇侖,蘇侖冉少棠弄了個大浴桶給他泡了進去,至於浴桶裏放了哪些藥,冉少棠不讓看。

    他又問冉少棠用什麽法子救的自己,冉少棠卻怎麽也不。

    後來發生太多的事,沒給他深究的機會,現在想起來,他才覺得哪時不太對勁。

    他醒來後,看到她的手腕又包紮了一塊藥布。

    那個手腕上有好幾道傷口,都是為豐讓解毒時取血所用。她經常如這般用塊藥布包著那處。

    仔細想想,終九疇心中又暖又痛。

    一定是冉少棠用自己的血救了自己。

    可是他抬眼瞧了瞧劉一手,這事他不能跟手叔。

    劉一手見他似乎陷入沉思,沒有回答自己問題的跡象,手中的銀針稍稍用了點力,痛得他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思緒被拉回現實。

    終九疇此刻隻有一個念頭:他一定不能讓冉少棠有事。

    冉少棠聽到奇怪的聲音。

    似乎有什麽機關在緩慢地推動一扇大石門,轟隆隆的巨大響聲掩蓋住話癆男孩子的滔滔不絕。

    她最後聽到男孩痛苦哀嚎了一聲,有一道光照了進來。

    冉少棠在那道光亮中,看到一道被拉長的影子慢慢變成一個個子瘦高的男人,那男人尖嘴猴腮,下巴如刀,眼睛迷成一條縫。

    那條縫盯著冉少棠,如海溝深淵,無法抑製的寒氣止不住的冒出來。

    “你醒了?”深淵發出獰笑,尖利的嗓音令冉少棠渾身一顫。

    不是姓仇的。

    卻比姓仇的看著還麵目可憎。

    她堵著嘴回不了話,心裏卻在盤算如何才能逃過一劫。

    “吳言是不是已經都跟你了?他這孩子就是愛多嘴,來這兒的人多半都是被他那張嘴嚇死的。”

    骨萬枯像鬼魅一樣緩緩走近,開始還有些緊張害怕的冉少棠突然就鎮定下來。

    鬼門關都走過兩次,她還怕一個活人不成?

    大不了一死。

    不過,就是死,也要拉他去墊背,給藥王宗除去一個禍害。

    骨萬枯跟冉少棠了半話,見她沒反應,這才想起她的嘴還用布條堵著,端詳了一下她的神色,伸出鬼爪般的手,把布條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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