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這幾日的糟心事,豐良薑與豐青嵩心內忿忿不已,記憶中,還從未在溫飽問題上被人逼迫至此。

    若不是冉少棠臉頰上的那塊胎記提醒著二人,麵前的男童與選之人的定標準之一相符合,他們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

    豐良薑被三七攙扶到了屋外,來到停雲閣的觀雲亭中,與隨後而來的豐青嵩一起坐下。

    靈芝沏好新茶一一奉上,兩個童安靜退下,豐良薑才麵露凝重的盯著坐在對麵的豐讓。

    “你是如何知道冉少棠就是選之人?”

    豐讓目光移到庭院中的那座山石上,石上陰暗處長著嫩綠的苔蘚,遠遠看去,像是一隻從石洞中窺探的碧眼。

    他收回目光,歎了一聲:“她出生時食了螭髓。”

    螭髓乃藥王宗較菩提混元丹還要珍罕之物。

    不過,隻有剛出生的嬰兒服用,且服用後能降服得住,不會因此送命,才有百毒不侵、可驅使百蟲的效果。

    此物凶險,故而選之人要時地利人合才會出現。可遇不可求。

    豐青嵩不等他下去,接過話道:“這一點我們早就猜到,不然普通童的血怎麽會九日就能令你死裏逃生?當日若仙與那冉問離開境山時,你悄悄把螭髓送與他們夫婦二人,別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豐良薑看了自家兄弟一眼,卻對另一不解之事想要知道:“單憑這一點並不能完全確定她就是選之人。你還有什麽證據?”

    豐讓沉思片刻,抬頭又看向山石上那隻綠色的眼睛慨然道:“若仙把藥王畫像交給她了。”

    “什麽?”豐良薑與豐青嵩同時站了起來。

    坤苑縈心榭。

    豐滔滔垂發倚在榻上,美若仙姿的臉龐愈加消瘦。

    少棠幫她把過脈,收拾好榻上的脈枕,拉過豐滔滔的手,搖了兩下,嬌聲道:“姨母師父,你真別擔心我。我身體好著呢,用我一點血能治好您身上的毒,我甘之如飴。”

    後來她才知道,姨母師父其實聽得見聲音,隻是不能發出聲音。

    在外人麵前,她裝做又聾又啞,麵對她和滿悔時,便無需他們二人時時用手語對答。

    豐讓中毒後,豐滔滔一直衣不解帶的照顧著,自己也被那霸道的毒氣感染,雖然不至於致命,卻也傷了身體。

    菩提混元丹隻有一顆,豐讓服下,豐滔滔的毒自然沒有解藥。她不想人發現自己也中了毒,悄悄配製了解毒的藥劑,卻始終不見效果。

    這事幸虧被滿悔無意得知,他隱約猜到少棠的血液功效,便主動跟少棠提起,期翼少棠能有辦法救師父。

    少棠當然義不容辭,服姨母師父每日以血做藥引為她驅毒,這才漸漸把豐滔滔的身體將養回來。

    她把血送給六師叔尤不同,也是希望他能盡快研製出克製這種毒藥的方子來。

    豐滔滔端詳著少棠誠摯的容顏,微微頷首,摸了摸少棠的臉龐。

    這張麵容與若仙相像,也就是與她相像。

    如果她的孩兒活著,應該比少棠還要大兩歲吧。是不是和她一般模樣。

    想到此,豐滔滔眼睛濕潤的有淚花要湧出。

    少棠撲到她懷裏,輕輕摟著她,勸慰她:“師父姨母別難過,你會好起來的。”

    豐滔滔輕撫著少棠的脊背,看了看一直立在旁邊的滿悔,滿悔點點頭,轉身出了房間,不一會兒他捧著一本冊子遞到少棠麵前。

    “這是師父寫給你的。此書你背下來後,一定及時燒毀。莫要讓他人看到。”

    少棠慎重地接過冊子,翻開內頁拿眼掃讀幾行,眼睛驀地亮起來,像裝滿星鬥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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