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九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敢在修羅宮少主麵前稱爺的都已經屍埋黃土,唯獨眼前這個鬼精靈,在知道他的身份後還敢這般張狂。

    冉少棠雖嘴硬心裏卻清楚的很,馬車相撞的事沒有那麽簡單。

    聽終九疇的口吻似話中有話。既然他的身份特殊,為了尋找自己還出動了修羅宮的人,那不定他查到了什麽。

    想到此處,她試探道:“千門鎮人少車稀,平時在鎮上閑逛幾乎很少看到兩輛馬車同行的情況。你可知與宗門馬車相撞的那駕馬車是何人的?”

    “尋常人家。”他輕描淡寫答道。

    那日,他被豐讓派來調查毒仙門,冉少棠三人前腳剛出事,終九疇後腳就趕到了。

    但還是晚了一步,他到達事發地時,少棠已經不見了。

    隻有散了架的馬車七零八落陳屍街市。還有暈倒的成乙師徒二人。

    幸好,他今日把人找了回來。

    終九疇盯著少棠頭上的傷和脖子上明顯被掐過的瘀痕,未再與她討論撞車後發生了何事。

    以她的性格,如果想這幾的遭遇,他攔都攔不住。

    她若不想,他逼她也是白費功夫。

    總之,人沒事就好。

    有些帳,秋後再算。

    他想到宗政慎衝著少棠叫囂時的樣子,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卻又找不出原因。

    一向優雅從容的三皇子竟然在一個孩子麵前失了風度,到底為何?

    良駒寶馬,奔弛如飛,近百隻馬蹄踩踏起官道上的塵土,所過之處,塵煙滾滾。

    冉少棠還想追問那日情形,終九疇隻得告訴她:“你還是操心一下回到境山後如何善後吧?”

    兩日後冉少棠打著嗬欠撥完最後一筆欠款,終九疇所謂的善後工作,才算消停下來。

    她失蹤的這些日子,境山原本隻有藥王宗知道這個消息。

    大家在尋找少棠的同時,藥王宗的各項建設事業都一切照舊進行著,也就是各項開銷一樣沒少。

    第一,村民找謝迎刃結工錢,紀綱出麵找個理由擋了回去。村民們深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道理,並未當一回事。

    第二,紀綱又以謝迎刃摔破了腦袋,不能動腦子發工錢為由,再次擋了回去。村民有些情緒。不過還是厚道的通過紀綱轉達了對謝迎刃的問候。

    第三,村民們不等紀綱編瞎話搪塞他們,他們就提前準備好應答的話:“他謝十三腦子壞了,你腦子沒壞,隻要銀子還在,誰發工錢都一樣。”

    紀綱想他腦子也壞了。

    不然為什麽要接這麽個差事。

    問題的關鍵就是沒銀子了。

    以前都是謝迎刃與冉少棠兌銀子,發工錢。現在冉少棠失蹤,銀子的來源也斷了。

    第四,不知是哪個多嘴的藥王宗弟子把事情捅了出去,村民們心想散財童子失蹤了,自己前幾日豈不是白幹一場,他們不但集體罷工,還堵到了淩雲殿門口要法。

    其實,最心肝肺疼的是六師叔尤不同。

    他可是剛剛把自己全部家當的十分之九交給了冉少棠,想不到這家夥轉眼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

    他與七師弟捶胸頓足起此事時,七師弟燕青梅幽幽了句:“興許這是一計金蟬脫殼。師侄指不定攜款逃跑了。”

    就為這句猜測,惜金如命的尤不同兩兩夜沒睡好。半夜李智路過他房間,看到油燈掌著,人不在。最後在藥田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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