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棠個子矮,不得不踮起腳尖,與謝迎刃合力把尤不同架了起來,費力的推著他往赫赫堂去。

    尤不同疑心更重,假裝配合,呲牙咧嘴:“你們兩個鬼想把師叔的老骨頭折騰散架?別推了,我自己能走哇。李智,你傻愣著幹嘛?想看師父摔死在這兒。”

    李智在艮峰已經被師父訓斥成一頭隻會把腦袋紮進沙子裏的鴕鳥,聽到師父的聲音還有點瑟瑟發抖。反應起來有些遲鈍。他實則是不想跟師父上坤山的。萬一遇到終師叔該如何解釋師父下藥一事。

    少棠見李智異樣,麻利的伸腿,輕輕鬆鬆絆倒了他。暗道:李智師兄回頭一定要謝我哦。

    這一下摔的不算太痛,李智慶幸少棠這一腳倒為自己解了圍,幹脆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假裝傷殘動不了。

    尤不同破口大罵:“沒用的東西。”

    少棠手上暗暗使勁,就是不鬆開尤不同的胳膊,嘴上不依不饒:“六師叔,您好像比我阿母還要幾歲,怎地變成老骨頭了?藥王宗宗規第十七條,不許打誑語。”

    尤不同本想著倚老賣老,脫個身,卻被冉少棠毫不留情拆穿還扣了個違反宗規的帽子,十分不悅,竟奮力掙脫兩人束縛,轉身撲向藥田。

    他行動起來顯然沒有了“老骨頭”的半點蹤跡,以手為鏟三下無除二插/進土裏使勁翻出幾粒種子。

    “六師叔你這是做甚。”謝迎刃還要去攔,卻被少棠伸臂擋下,笑眯眯的雙手抱胸,歪頭看著尤不同,“六師叔,我的藥田有何不妥嗎?宗規則裏可沒隻許你種不許我種。六師叔是看上我的種子?”

    尤不同捏碎一顆種子又聞又看,辨不出結果幹脆動嘴咬上一口。

    “呸呸呸。”種子又被他吐了出來,種子沒問題,他悻悻地扔進藥田裏。

    他回頭瞪少棠。沒問題你為何裝作緊張的樣子?難怪老七諱莫如深地提醒自己離冉少棠遠點。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跟她爹冉問一樣的狡猾不,還裝模作樣,故弄玄虛的本事絲毫不遜於她爹。

    少棠在尤不同刀鋒般的審視下,依舊鎮定,雙目流露無辜神色。

    其實,打心眼裏,她就佩服這樣對自己喜好之物執著之人。為了分辨是何藥種,竟然不怕中毒上來就咬。這種不怕死的精神不是人人都有的。

    不過毀她藥田另當別論。

    “六師叔,種子有何問題?”

    “暫無問題。”尤不同甩著手上的泥土,恰好李智見機爬起來。尤不同招手讓他過去,順手在李智衣袍上擦起手來。

    少棠看著李智徒弟麵不改色、習以為常的模樣,甚覺謝十三平日裏對成乙師叔滔滔不絕的景仰之情有多明智。

    紅花就要有綠葉配。

    要不是尤師叔這番作為,她還真感覺不到成乙師叔的可貴。

    她肅肅容:“種子是師父送我的。讓您搞成這樣我看是長不出藥草來,還是六師叔幫我去跟師父解釋吧。”

    尤不同聽到是豐滔滔送的種子,立即變色。

    其實,他不過是想與冉少棠談條件,以入股之事換她的一點血來做個研究。又覺得他準備入股的那點財帛拿不出手,怕少棠這鬼不肯就範。

    恰好見到藥田可疑,才出此下策。

    萬一冉鬼種的是毒物,證據在握,他怎地不就怎地。

    誰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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