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迎刃想不到這麽複雜的事,他隻知道師祖說了不能碰毒藥,他就聽話的執行即可。

    至於為什麽不能碰,他不去想,也不想去想。

    然而,少棠卻在心裏結成個疙瘩。

    她還想把終九疇扔給紀大師兄,由他們接管、安排妥當後,尋個機會去看看師祖的毒有何破解之法呢。

    如果她冒冒然出手,會不會被宗門的人不問青紅皂白驅逐出境山?

    想起早上坤峰那一幕,同仇敵愾、群情激奮,她還真覺得有可能。

    想到這兒,她點點頭,算是答應了謝迎刃。

    師兄弟兩人又一起往前走,少棠不忘對後麵的人喊一句:“終公子跟上。”

    很快,三人到了震峰。

    紀綱搓著手出來迎客。

    通知完各位師叔,又探看完師祖的病情,他早早就返回峰裏。

    師父不在,境山不能亂。

    可是,把終九疇安排住在哪兒可真讓人犯愁。

    震峰沒有多餘的房間。

    除非讓師弟們都搬出去現騰一間屋子出來。

    當著客人的麵,他不能自爆家醜,拉了謝迎刃去一旁說項。

    就剩下終九疇與冉少棠,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冷眼相對,似有刀光劍影劃破空氣,刺在彼此身上,割出道道血痕。

    最後,還是冉少棠沉不住氣,率先開了口,畢竟她有太多疑問。

    “茶館那人是你?”

    終九疇沒打算隱瞞,坦然承認:“是我。”

    “你是何意?”她挑眉看他。隻恨自己太矮,少了能迫人恐懼的氣勢。

    終九疇好似看穿她的心思,伸手要去揉她的頭頂,笑著答:“好意提醒。”

    少棠靈活的躲開,心想這人怎麽一點不見外,跟誰自來熟啊?小爺的頭也是你能隨便摸的?

    她咬牙切齒小聲問終九疇:“提醒我?提醒我什麽?”兩人的談話是不能讓紀綱聽到的。她雖然咬著後槽牙,聲音卻壓到最低。

    終九疇也學她,咬著後槽牙小聲嚇唬道:“提醒你藥王宗的人可不能用毒,小心被逐出師門。”

    終九疇笑的含蓄,那彎起的嘴角像噙著天上一鐮彎月。可是看在冉少棠眼裏,那就是最可恨的嘲諷與威脅。

    “你偷聽我和師兄說話?”她炸毛。

    是她大意了。以為離的那麽遠,謝迎刃又說的那麽小聲,按理他聽不見。

    終九疇看著她認真否認:“這不算偷聽。你們在我麵前談隱秘之事,不就是為了說給我聽。不然,為何不等我不在時再說?既然是讓我聽的,又怎算偷聽。”

    少棠一直覺得論口舌之爭自己挺能狡辯的,隻要自己有心情想說話,一般就碰不上對手。

    誰知這人竟然和自己旗鼓相當。

    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問他:“你想怎麽樣?”她目前是不能把自己使毒一事讓其他人知道。關鍵是時機不對,容易引發眾怒。

    眾怒這種東西用好了利己,用不好容易變成洪水,瞬間傾覆了她這條飄搖的小舟。

    何況她還沒來得及俘獲藥王宗各位師叔師兄們的人心,出了事沒幾個人會偏袒她。

    所以,目前隻能忍著眼前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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