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情形,成乙更想問這少年是如何進的境山?

    看師父如今的狀況,必定是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沒有人指引,這少年是如何衝破種種迷陣進來的?

    境山的規矩,沒有宗門允許外人不得入內。也就是說外人即便站在境山入口,沒有宗門內的人引領,也無門可入。

    然則,此時若冒然相問,恐顯藥王宗處事不分輕重,事後遭人詬病。故而成乙臨時改口。

    少年微笑拱手行禮,禮貌報上姓名:“在下姓終名九疇,高兮人。路過鬼方時,見豐宗主與一人纏鬥,那人用計使詐,豐宗主不敵,中了他的圈套,在下瞧豐宗主形貌神似過世的外祖,心內不忍,便把豐宗主救了下來。”

    少棠在旁邊聽的認真,一聲一調無不證明這個終九疇就是茶館裏那個在背後嘲笑她的人。

    她下意識攥緊了雙拳,全身緊張的肌肉酸痛,像隻弓背炸毛的小貓。

    心內頗多疑惑交織。

    那日在茶館他是惡意還是無意?

    如果是惡意那為何扔下幾句話就走?

    今日又怎麽會出現在境山,還救了師祖?

    他到底是誰?想幹什麽?

    礙於不想讓成乙知道自己又用毒傷人,少棠忍下所有疑惑,希望能借師叔的手把這個危險人物趕出境山去。

    她躲在人後插嘴質問:“你胡說,既然用毒那人想要取我師祖性命,為何沒把你這個礙事的一起毒殺了?豈會讓你輕易把人救走?”

    言外之意難道你能比我師祖還厲害?

    少棠是懷疑他令有所圖。

    也許下毒之人就是他。即便不是他,也與他有關。不然為何他能全身而退。

    不僅少棠這樣想,成乙等人皆是認為終九疇不簡單。單看他入境山的本事,就覺可疑。

    隻不過少棠嘴快先問了出來。

    成乙覺得此話若由他問出口,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略顯小氣。倒是借少棠的口說出心裏話,更合適些。看向少棠的目光裏不由暗藏幾分讚許。

    少棠收到師叔的眼神鼓勵,更覺理直氣壯。想要進一步責難於姓終的。

    終九疇顯然早有準備,他目光鎖定少棠,冷睨她一眼,向圈外跨步,避開眾人,袖子朝百米外的一棵碗口粗的楊樹迅速甩去。

    少棠感覺臉上刮過一陣冷風,能刺破她的肌膚。

    眾目睽睽之下,那棵長了數十年的楊樹應聲而斷,斷口整齊。

    少棠暗暗攥拳。不知終九疇是用的暗器,還是隻憑內力便把樹幹輕易折斷。

    總之,此人內力深厚。一時半會兒如果不使詐,她還真是鬥不過這個姓終的。

    終九疇進入境山前,便預測過眾人反應,也盤算出要如何才能達到目的。

    斷樹之舉不過是想向他們證明,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把人救出來。他所言不假而已。

    隻見他麵容冷肅,輕彈幾下袖口似有若無的灰塵,目光迎著眾人坦然又自謙地說道:“在下會些三腳貓的功夫,用毒那人近不了我的身,如何傷我?人已送到,你們若不信,那在下就此告辭。”

    話說到這兒,場麵頗有些尷尬。

    以後若傳出去,會讓江湖人笑話藥王宗竟把救命恩人當成壞人,連口水都不給喝,就把人趕出境山。

    大為不妥,實在有失藥王宗的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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