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棠目光越過神情痛苦的三人,向外張望,估計剩下兩個還在路上。

    哼!要不是小爺心慈手軟,你們連爬都爬不來醫館。

    她正暗自解氣,隻聽“噗哧”一聲,說冉問是狗熊的那人雙手從腹部換到臀部,臉色變成了紫豬肝。

    切。拉褲子裏了。

    少棠急忙屏住呼吸。

    成乙嫌棄的把淩亂肮髒的現場交給弟子們處理,他重新拎起兩個小人,向後院疾走。

    謝迎刃捂著嘴哈哈大笑。

    “活該。現世現報了吧。讓你們胡說八道,亂嚼舌根。”

    門簾撩下來的那一刻,少棠瞥見醫館門外又被抬進兩個哀嚎不止的人。

    她這才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坐在醫館後院的書房內,冉少棠捧著一本《藥王醫經》目瞪口呆。

    師叔所謂的懲罰就是背書?

    他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照顧小師妹的兒子?

    這本醫經別說背下來,裏麵的治病手法她已經駕輕就熟。

    再扭頭看看謝十三,就快要哭了。

    冉少棠遞過去一隻撥浪鼓“咣咣咣”在謝十三眼前晃,調侃道:“小十三,激動嗎?這可是醫學聖典。外頭多少學醫之人打破腦袋想要得到此書,現在終於擺在你麵前,你千萬別掉金豆子。”

    “哇。”謝十三奪過撥浪鼓,撲在桌案前,哭得肩膀直抖。

    他哪裏是激動的哭,他是害怕的哭。

    別人眼裏的聖書,在他眼裏就是懲罰利器。讓他背書,還不如讓師父拿鞭子抽一頓來得痛快。

    自從拜入師門,師父就把這本藥經給了他。藥王宗弟子熟背此書是最基本的要求。

    他也想要一字不漏的背誦下來啊。

    可是太難了。

    幾百種草藥藥名背下來就整整耗費他一年時間。

    還要背對應各類疾病的藥方子,關鍵是每種草藥的藥量,一會兩錢,一會七兩,文火煮過,還要武火,總之各種細節簡直能要了他的小命。

    他寧可當病人讓師兄們在他身上試針,也不想背書。

    太折磨人了。

    他最想幹的不是學醫。雖然還沒想好最想幹什麽。

    師父太可怕。

    他下次再也不聽師弟的。全是餿主意。

    謝迎刃哭的後悔莫及,上氣不接下氣。

    成乙坐在太師椅上冷哼兩聲對少棠吩咐道:“你別管十三,讓他哭。每次讓他背書都這副鬼樣子。哪有半點像我‘妙手成’的徒弟。”

    謝迎刃聽到師父責怪,轉身跪到成乙麵前,拉著成乙的袖子抽抽噎噎:“師父你別不要我。我好好背就是了。以後再也不敢不聽話。”

    冉少棠身體靠在桌案上,津津有味的看著師徒兩人。

    突然問成乙:“師叔我要是背下來,是不是有什麽獎勵?”

    “哪來的獎勵。這是在罰你。你還想要獎勵?”成乙瞪著眼睛,心裏盤算著怎麽整治這兩個小混蛋才解氣。

    少棠故意氣他:“那我不背,大不了跟師兄一樣跪下來給你多磕幾個頭。再哭上一場。”

    成乙果然被少棠氣到。接連打了幾個嗝,指著少棠幹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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