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少棠到訪時,驛站官員正在內室打瞌睡,早就從上峰那得知駙馬家親戚要來。看到信件聽士兵描述後以為是長公主的大公子造訪,興奮的跑出來看能不能搭上個線,早點把自己調回京都。

    待少棠熟練的撒了個慌,把自己身份說成是駙馬家遠房出五福的窮親戚時,官員眼中的火花像被冷水撲滅的篝火,隻剩下餘煙嫋嫋。

    不過,官員油滑會做人。他還是虛偽的客氣了兩句,才推脫有事,轉身離開,撫慰自個受傷的心靈去了。

    徐有道見無人在前,這才鄭重與冉家大公子打了招呼。

    在京都,為接鏢時方便,冉問特意安排冉少棠與龍門鏢局押鏢的鏢頭見過一麵,便是眼前這位徐鏢頭徐有道。

    冉夫人當時還嗔怪夫君,由師兄成乙接鏢就行,不必讓少棠露麵。

    冉問卻不認同妻子觀點,在他心裏成乙向來不靠譜。也不知豐宗主為何要派他來接人。

    好在他重金聘請了高兮第一鏢局龍門鏢局押鏢,此次一行,不僅保貨物平安更是要保少棠無虞。

    為了防著長公主傷害少棠,冉問沒安排侍從跟隨少棠來境山。反而以押鏢的形式護送。江湖人重諾講義氣,比浸淫官場的人更可靠。

    何況冉問有恩於龍門鏢局總鏢頭胡雲彪,孩子拖他的鏢局照料,冉問還是放心的。

    徐鏢頭見冉家小公子有些日子不見,似乎一改之前的陰鬱,整個人的氣場變的神采飛揚。不由多看了幾眼。

    謝迎刃悄悄挪步,擋住少棠。徐有道嗬嗬笑著,拿出幾張交接單子,想與少棠一一核對貨物。

    少棠擺手:“不必了。龍門鏢局重信守諾天下有誰信不過?核對這個浪費時間。”

    幾句話說的徐有道眉開眼笑。

    聽聞冉家這位小公子性格孤僻,不喜與人交往,上次匆匆一麵也隻是打了個招呼。這次交流了兩句,才知小公子舉手投足與尋常家的孩童大大不同,竟隱隱有著冉將軍的風範。

    可見傳聞不可信。

    他指著院裏的十車箱籠問冉少棠:“小公子,這些東西要運到哪?不如我們幫你直接送過去。”

    總鏢頭胡雲彪曾經反複交待這是筆暗鏢,除了他清楚內情,其他人隻知押鏢送貨,不問主家情況。

    東西送進驛站等著人來接貨就行。一切聽主家的。

    在一旁靜靜聽少棠與徐有道交談的謝迎刃,看到少棠一本正經說話的樣子,似乎有些陌生。不知平日裏那個驕縱肆意的男孩是真的少棠,還是此刻沉著端莊的少棠才是真的少棠。

    正在疑惑,聽到徐有道要送鏢進境山,他小聲提醒少棠:“這不合規矩。不如我們自己運吧。”

    少棠明白這個道理,點點頭,跟徐有道商量:“徐鏢頭昨天剛到,大家一路上挺辛苦,不如在此地多休息幾天。”

    徐有道長著顆七竅玲瓏心,明白這裏麵有著不讓人知曉的東西,忙順著冉少棠的意思答應下來。

    最後雙方商議,少棠每次拉兩個箱籠走,爭取半月之內運完貨物。鏢師與趟子手等人的住宿費用,皆由冉少棠全權負責。

    少棠打開其中一個做過標記的箱子,拿出幾件著急用的東西,裹在包裹裏背在身上。

    徐有道看著剛超過他腰腹高的一個小人,思慮縝密、處事沉穩,竟然如個大人一樣,深感冉將軍教子有方。

    待兩位小客人離開後,屋裏走出一個人來。

    徐有道對此人十分客氣,雖說此人年紀不大,看上去也就十七八的樣子,可是他往院子裏一站,那迫人的氣勢,連正午的陽光都暗淡下去。

    少年的聲音清澈如泉:“那個矮個臉上有胎記的,就是冉問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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