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鍋可是個好物件,想當初是花重金從侯爵府連騙帶哄才弄來的。應該一起端到車上來。就這樣丟掉太可惜了。”
“現在不僅沒吃的,還要冒雨趕路......師叔,你在怕什麽?”
成乙就問了冉少棠一句,而自己卻被對方連接問的無言以對,不由得氣惱起來。
“你初涉江湖,懂什麽。別問這些沒用的。”
少棠不服:“師叔,你不教我,我永遠不懂。道理這種東西不是生而知之的。若想懂,要不就是有人諄諄教授,要不就是自己去碰個頭破血流後才恍然大悟。師叔,你不教我的意思,是要我自己去試?那我阿母要是知道了......”
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成乙果斷喝住。
他端詳著眼前的小人兒,眉眼與師妹頗為相似,隻是這刁鑽的性子......一定是隨了那個姓冉的混球。
“別有事沒事,把你阿母抬出來。不告訴你是怕你害怕。既然你非要知道,那就跟你說說也無妨。”
少棠端坐,擺好了洗耳恭聽的架式。
冒雨駕車的謝迎刃也在車外全神貫注豎起了耳朵。
成乙看師侄態度端正,滿意地點點頭,突然又似有疑惑地問了句:“你阿母確實說要提防穿紫衣的孩子?”
少棠把頭點的十分堅定,嘴上應承著:“阿母卜卦的能力師叔你是知道的。她說我們會在行路中遇到的紫衣少年,給我們造成性命之憂。如今我們一晚遇到兩個穿紫衣的,可見阿母給我斷腸草是有多明智。”
成乙沉思,在周饒國紫色乃帝王之色。尋常百姓是不能穿的。
這裏雖是高兮境內,卻與周饒邊境近在咫尺,此地百姓對紫衣也避諱。
能穿紫衣者非富即貴。
師妹此卦,甚好。
想到這兒,他語帶驕傲地說了下去。
“我師妹這種卜卦的能力自小就格外靈驗。還記得那次......危機,差點令藥王宗覆滅。幸好她提前卜卦,才有了後來......藥王宗的一番景象。”
少棠敏銳發現成乙的話裏似乎刻意隱瞞了什麽,說得磕磕巴巴,而且---跑題了。
還未來得及提醒他,外麵的謝迎刃倒是按捺不住開了腔:“師父,說重點。”
成乙仙遊的神思及時被徒弟拉了回來,他撩開車簾對著多嘴的徒弟吼了句“專心駕車”,便被車外撲麵的風雨給逼回車內。
連累的少棠都跟著淋了雨。
似乎良心發現,成乙麻利的從車座下方掏出自己的蓑衣扔了出去:“再穿一件,別凍著。”
被砸懵的謝迎刃,莫名覺得眼眶發脹。
喃喃道:“師父待我真好。”
成乙回憶著他給老者把脈的情景,唏噓一聲道:“如果沒猜錯,那對祖孫應是東察族要追殺的人。”
“東察族?”少棠隱隱記起在第一世,這個民族是個特殊的存在。專門潛伏於各國皇宮、高官府中,收集情報,伺機而動。
七年後的那場浩劫據說就與東察族有關。
“師叔是如何看出來的?”她問。
成乙瞥她一眼,有些得意的說道:“江湖經驗。”
少棠撇撇嘴。
她可是聽阿母說過,這位成乙師叔很少在江湖走動,聲名不顯。所以才被藥王宗派來接人。哪來的江湖經驗,完全唬自己是個小孩子什麽也不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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