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人,若是輕易就信了誰的謊話,唯有天真孩童能辦得到。

    成乙看著眼圈仍舊發紅的少棠,呆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似有不信的又追問了一句:“我師妹真是這樣說的?我可托付?”

    少棠頗有耐心地勾了勾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成乙瞥了一眼依偎在角落裏那對沒有絲毫存在感的祖孫倆,彎下了腰。

    少棠嘴角噙笑解釋道:“我阿母說師叔從小與她投緣,是最可信之人。把我交與你手裏她最放心。師叔你若不信可以寫信去問我阿母。”

    拿著馬勺攪粥的謝迎刃暗自撇撇嘴:誆傻子呢。

    成乙咧著嘴笑:“我當然信你阿母。”

    想了想,又覺得此事和眼前這小子殺人無關,驚覺自己似乎被冉少棠繞了進去,頓時又黑起臉來。

    “小兔崽子,你阿母是讓我照顧你,可沒讓我看你濫殺無辜而不管不問。”

    由於激動,他的音調又高了上去。

    少棠眼圈瞬間又紅。

    “師叔你誤會我了。人是我阿母讓殺的。”她低聲喃喃,毫無心裏壓力的把鍋扣到冉夫人頭上。

    “胡說八道。你阿母為人我最清楚,絕不會如此。再說宗門裏是有規矩的。隻能救人不能殺人。你阿母才不會......”

    他頓了一下,突然想起冉問那張看似英俊實則猥瑣的臉來,福至心靈:“除非是你阿父教壞了她。哼,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不讓師妹嫁,她死活不聽,簡直應了那句老話,嫁雞隨雞,嫁......”

    冉少棠一雙眸子冷冷掃過來,小手抓在他手腕上:“師叔,這話我能寫進信裏問問阿母什麽意思麽?”

    問甚問甚?問甚?

    成乙繃臉又吼一句:“我要寫信問你阿母為何讓你殺無辜之人?”

    冉少棠才不怕。

    阿母才不會收外男的信。阿父最會巴巴地截留一切有可能影響夫妻感情的外物。

    不過,這事讓阿父知道也解釋不清。總之都是麻煩事。還是要解決在此地最好。

    少棠拽過成乙的袖子讓他靠自己近一些,故意聲如蚊蚋:“師叔不用麻煩阿母,我告訴你就是。”

    成乙滿意的重又彎下腰來,繃住臉:“說。”

    “阿母會占卜,師叔你是知道的吧?”

    成乙瞪少棠一眼,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你阿母的事有我不知道的嗎?

    “別賣關子。”

    少棠心道:就怕你說不知道。這謊就圓不真切了。

    “臨行前阿母擔憂此行安危,特意為我們卜了一卦,之後臉色大變,死活攔著不讓我出門,也不要師叔離開冉府。你知為何?”

    成乙沉聲:“為何?”

    “我磨了阿母好久,她才告訴我,因為此行會有性、命、之、憂。”她故意把最後四字說的慎重嚇人。

    成乙聽完,心裏卻美滋滋的。原來師妹擔心我的安危。

    “那為何又同意我們離開?”

    少棠歎了口氣,掏出她出門必帶之物斷腸草:“喏,阿母給了這個,說一路上若見到有穿紫衣之少年孩童,殺之,必能破解。”

    沈惟庸今天燒包穿了件錦雲紋繡的紫色緞袍,十分刺眼。這種顏色的衣服極少有人會穿。

    太挑人。

    長得不好看,膚色不白淨的,穿上紫色簡直順了色,人像發鏽了一般。而沈惟庸卻穿得儒雅飄逸,恨得人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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