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種興奮的感覺沒有持續下去,沈惟庸手中的碗便被人奪了去。湯匙掉到了地上,摔成了兩截,地上的半根枯草被香噴噴的肉糜粥埋住。

    少棠凶惡地站起身,想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壞她的好事。正瞧見成乙輕輕晃了晃碗裏的粥,吸了吸鼻子。

    “師叔?你做什麽?把粥還給他。”她聲音稚嫩,語氣卻淩厲。

    成乙眉頭皺成一坨:“不還。”

    冉少棠氣極敗壞的跳著腳去奪,奈何身高差距太大,如螞蟻撼大象,白白急的她滿頭大汗。

    “粥是我的,我想送給誰喝,就送給誰喝。”

    她憤怒的看著師叔成乙,可是師叔成乙卻鐵了心的不如她所願。

    沈惟庸起了疑心,從火堆前站起身:“小兄弟,我現在不餓了。”

    “不餓?”不餓也要給我喝下去。

    “你等著,我再幫你盛一碗。”大不了再下一次毒,斷腸草她有的是。

    成乙眼疾手快拎起冉少棠的領子,把她從熱氣騰騰的粥鍋前拎到了半空。

    冉少棠一邊顧忌著不能把自己會武功的事暴露出來,一邊裝作孩童毫無章法的手舞足蹈瞎撲騰,與師叔成乙廝打起來。

    隻可惜,成乙人高馬大的占據身高優勢,她完全不是成乙的對手。

    倒嚇的沈惟庸躲到了一邊。

    沈惟庸的父親沈修明升遷,沈家舉家從裕陽關回京。

    路上沈惟庸與兄長吵了兩句,父親知道後不問原由就責怪於他,他便賭氣離開家裏的隊伍偷跑出來,誰知天公不作美,遇到大雨。

    本想在廟裏避一避等家人來找,如今竟像是遇到了......怪人。

    那小童穿的衣飾華麗,成年男子卻粗布衣衫。若不是小童叫那人師叔,他還以為男子是小童的仆人。

    可現在,因一碗粥,師侄二人大打出手......他總覺得哪裏不對,有蹊蹺。

    雖然這粥讓人垂涎欲滴,不過,看這師侄二人為了碗粥打起來不要命的樣子,還是不喝的好。

    他警惕地一步步退向門口,一直默默無語煮粥的謝迎刃,舉著馬勺擋住了去處。

    “公子,外麵風大雨大,還是留在廟裏安全。”

    處於下風的冉少棠聽到謝迎刃的聲音,暗暗叫了聲“妙”。她怎麽把這個老實巴交的孩子給忘了。

    “師兄,別讓公子出去淋雨,會生病。”人要是跑了就不好逮了。

    謝迎刃沒搭理這個剛認識月餘的師弟,隻是拿眼瞄了瞄正教訓人的師父,然後乖乖的按師父他老人家的眼神行事,聽話的拿開了擋人路的馬勺。

    沈惟庸逮到機會,兔子一樣躥到了雨夜裏,正愁往哪個方向跑,恰好此時尋他的家人已經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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