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晚站在原地竟有些不知所措，東陽太一又上前了一步。
“其實你自己懷疑過的是嗎？你自己也會疑惑，為什麽修界所有的人看到你都會不由自主地喚你一聲‘葉仙師’，那是因為太像了是嗎？可是世上怎麽可能會有兩個這麽相像的人，你此生十幾年記憶的空缺，當真就沒想過其實你就是她？！而你所遺忘的，就是那位葉仙師所塵封的記憶？！”
東陽太一步步向她緊逼，皖晚不知所措地向後退去，這些問題她都想過。
“顧洵一定待你很好吧......所以你愛上了他，可你知不知道，你們相遇就是個錯誤，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皖晚眼中竟閃出了淚，很多時候，在夢裏她能感受到絕望，一個和顧洵相似的卻很模糊的臉，他對著自己冷笑，嘲弄自己的真心，難道那一切不是夢嗎？那種心如死灰的絕望自己是真的體會過的......
“顧洵在贖罪，皖晚，你不該再被他愚弄，回到我的身邊吧，嗯？”東陽太一握住她的手，語調是溫柔的，可是她卻一點都聽不進去。
東陽太一明顯感到眼前人在顫抖，他覺得夠了，這記猛藥下得足了，隨即將人拉向自己，“好了，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他雖然在賭，但他要加大自己手中的籌碼，等了這麽久了，他不能也不該再放手。也許他從來都不是什麽善類，他可以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不擇手段。
*
牢房的門再次被打開，東陽太一還是很欽佩顧洵的，都已經是這般境地了，竟還能悠閑的在裏麵打坐調息。
“是你。”他睜眼看到眼前的人，這人他也是兩年多都沒見了。
“你為什麽要殺金門主。”
顧洵歎了一口氣，“那你得去問那個人，他跟金門主有什麽仇。”
東陽太一皺了皺眉，“你這話什麽意思？！”
顧洵被鐵鏈限製了行動，起身還是有些費力的，“我中蠱了，在很早之前，至今未曾根除，那日裏我就是蠱毒發作，受人操控才去殺了金門主，當我清醒的時候，人已經死了，我也沒辦法。”
東陽太一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隨你信不信，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但是......”他突然使了個眼色，牢籠門外的幾個看守他的修士都立刻昏了過去。
“你！”
“我隻想告訴你，這些個世家必定都想搶奪一樣東西。”顧洵麵上突然變得正經。
“是什麽？！”他也早就預感到了，修界裏肯定隱藏著一個秘密。
“一本禁書，藏在鬼域中的......一本禁書，上麵記載的全是邪門的術法，我當時就是靠那個，功法在段時日內迅速提升。我不敢保證就是，但也有八九分肯定了。我有些印象，那個金門主死前就在問我，書在哪兒裏......”
東陽太一凝眸看著他，確實不像是有假。
“那本書......”
顧洵突然打斷了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東陽太一立即不再言語。
“在我一個好友容成那，這事隻有我和他知曉，在哪兒說都不會安全......”一個聲音從他的心底傳來，是顧洵用靈力傳的聲。
東陽太一點了點頭。
“這件事就給你了，我時日不多，能幫到的就這麽多了。”
“那這麽說來，其實你也是無辜的。”
顧洵笑了一聲，“罷了，都認了，人死在我劍下也是事實，反正都巴不得我死呢。隻是......”他的笑突然僵住，“我又一次虧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