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府上的人呢?”

顧府之前的那個管家從府上的後院出來的時候,一個帶著黑紗鬥笠的男子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像是在大白天見了鬼,著實差點將他嚇得癱坐地上。

“你你、你是誰呀?”

“老伯別怕,是我。”他未掀開黑紗,但聽著這聲音,那管家也算認出來是誰了。

“公子,原來是公子啊,哎呀你不知道,前幾天鎮上闖進了一些修界的修士,這顧府上就沒消停過了,日日都有人闖進來。”

“那皖晚呢?!”

“皖姑娘前幾天和一位公子離開了,看上去好像是個大世家的,說是可以帶著皖姑娘去找你,好像是姓什麽東陽,對對對,就是這個姓氏,修界的事我也不清楚,但看著不像是之前那幾個魯莽的世家,皖姑娘跟著他應該不會有事。這宅子也是他封的,他給了我們所有人一些銀兩,就帶著皖姑娘離開了。”

“東陽太一......”

“好像是叫這名。”

“好了,我知道了。這段時間多謝你照顧皖晚了。”

顧洵又壓低了鬥笠,轉身離開了此處。

*

夜色濃鬱,帝都山就算再熱鬧也到了休眠的時間。皖晚走出房門,院中無人,但不遠處一個晃動的人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皖晚走近了,但是那個人影卻在往後退去。

“子珣......”

那邊正要離去的身影徒然地頓了一下,但依舊繼續向遠處走去。

“顧洵!”

那人影徹底愣住了,頓在原地不再前行。顧洵喉間滾動,微微喘著粗氣,他驚訝於能再次聽到從她口中喚出這個名字。

皖晚試探性地上前,在快要與他相近的時候立刻奔了上去,一把從背後擁住了他。

“我等你好久了,你為什麽不回來......”

顧洵吞咽了一口,“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麽,知道你是顧洵嗎?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裏,幹了什麽,我現在隻想和你一起,你帶我走吧......”

“皖晚。”他抓住了還在自己腰間的兩隻手,“其實......如果你想起了以前的事,可能就不會這麽想了。”

他將皖晚的手從腰間拿下,“你待在這裏是最好的,東陽太一會對你好。”

他不再多作停留,帝都山也是他偷偷跑上來的,本來就隻是想再見南兮一麵,現在兩人就權當是訣別吧,上輩子他讓南兮等了這麽久,這輩子說什麽都不能再吊著她了。

皖晚就這麽看著人離她遠去,他什麽都沒有留下,這次他離開得決絕。

翌日,皖晚待在院中一直未出門,但是外界傳來的消息卻使得整個帝都山都不安分了。

“少主!那個顧洵,竟然自己去自首了!”

邵哲還未奔進東陽太一的房中,就在院落外大喊了一聲。

“什麽!自首?他出現了!”正準備動身去看看皖晚的東陽少主立刻瞪大了眼怔在了原地。

“豈止是出現啊,就在今日早些時候,他就去往了桃都山金世家,直接自投羅網,那些個修士一開始也是嚇著了,但看人沒什麽異動就立刻命人拿下了。現在已經發出了信函,說要與各大世家一起商討該如何處置。”

東陽太一靜靜地聽完後沒有發話,他坐回書案前,雙手交疊撐著頭,眼神焦聚,無聲地思量了許久。

“父親呢?他可知道?”

“屬下就是從門主那得知的。”

“好,這件事我再做打算。”邵哲點了點頭,東陽太一又吩咐道,“你讓下麵的人都不許將這件事在南兮麵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