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之外,大多數人都蒙著個腦袋,整個空氣中都彌漫著藥味,地上躺著的、坐著的,滿滿都是人。

“本來沒這麽多的,後來又有流民前來,為了防止他們當中也有還疫病的沒診斷出來,我就索性讓他們都留下來了,不然要真有,這範圍又得擴大。”

那鎮長從一堆人中擠出來奔向他們,說明了當時的情況,腳上踩著芒鞋,全都浸濕了,每走一步都能擠出水來。

“可有信件說朝廷派的人何時才能到?”

“前幾日送信來說已經在路上了,想來也快到了吧......”

突然,不遠處傳來幾聲巨響,立刻嚇得眾人紛紛抬頭看去。

“哎呀!那個方向不是那修路的地兒嗎,出什麽事了?!”鎮長正要轉身跑去看看情況就一把被容成拉住了。

“放心,隻是讓顧公子幫你們早點修好路,你忘了,他可原本是修界的人。”

眾人都前去到那河邊沿岸觀望,幾個青年壯漢扛著鏟子圍在一旁,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位帥氣逼人、流光四射的公子在那修路。巨石塊全部都已經被粉碎,除此之外,他還打通了另一條河道,那些已經齊腰的泥水流迅速下降,開始向另一處湧去。

“這河流要再漲一點就溢了。”所有的一切都被修繕了,顧洵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見那鎮長又要行拜便趕緊上去阻攔,“您不必客氣,快去給這些青年人看看吧,泡了這麽久的泥水,可別再染上什麽病了。”

這裏的還在商談著,那邊有人快步奔走了過來。

“鎮長,前方來人了,看架勢像是軍隊!”

“什麽!可是朝中的人?!”這消息傳得鎮長瞬間興奮。

“看著像是,但也不清楚,黑壓壓的一片,來的人不少。”

所有人再次回到了城鎮的門外,果然,不遠處有軍旗在飄動,其聲勢浩大,隱約能看到正前方的那位將領。

又走近了些,顧洵仔細地辨認了一番,隨即很歡快的一笑,“看來是位老熟人。”

軍隊在鎮子前停了下來,鎮長帶著人上前行禮,“敢問將領稱呼。”

那人下馬,瞧見身後站著的顧洵便是笑得明朗,“在下聞人語,也不是什麽將軍,皇上命我來救場的。”

“聞、聞人語!您是聞人小將軍!”

聽到他報上了自己名諱,那些個人就都不安穩了。

眾人有這樣的反應其實也不讓他驚訝,畢竟當年自己隨父親征戰多年的沙場,就是在邊關這一帶,識得他的人很多。

“沒想到我這麽有名啊。”他負手笑著,鎮長和那些人也笑了,這位將軍的溫和可親、幽默討喜確實不虛傳。

眾人沒有寒暄客套太久,便臨客引領著這些將領前往了城郊,正事不能忘了的。

“死亡的可有計數?”

“總共二百四十餘人,病死的怕已有五十有餘了……”鎮長緊跟其後匯報,不敢怠慢了。

“不是少數。”聞人語和一些士兵與那些村民一樣都裹上了頭布,隨即囑咐了身後的一位士兵,“你且記下,健康的,患病的,死亡的都記準了,日後好上報。”

那人領了命就被分派到了他出。剩下的士兵被聞人語帶領著前去搭建臨時的隔離棚。

“這裏的隔離是無效的,分成兩側,飲得都是一河之水。”

聞人語一來,所有的一切都變得目標明確,青年之人都得到了很好的分配任用。問起,隻笑答,“不慌,都是小場麵。”

這麽多年離職在外,可不是虛無度日度過來的,幾乎各地出現的災難,都能見到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