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刺入有些疼,顧洵隻能咬著唇忍著。

“這法子是我日夜研究出來的,對你壓製蠱毒很有用。會有些痛,你盡量忍著些。”

“我知道,這點痛......呼——”他喘了一口氣,“我還是能、能忍的......”

容成掃了他一眼,明明額上已經全是汗珠,指關節處也捏得發白了,還裝什麽能忍。但對於這個極其不聽醫師勸誡,紮個針之前還動來動去的不友好病患分子,能做到這樣他已經很是欣慰了。

好不容易捱過了這一場,顧洵穿戴好上衣走出了房間。

“容成。”在門口他頓住,回身喊了他,“這次,多謝你。”

正收拾著藥箱的人先是一愣,但隨即又切換到了他那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語氣,“別謝得太早,你身上那東西我還沒能想出法子徹底清除掉呢,現在隻能算是壓製,要是那一它又突然爆發了,我可就沒辦法了。”

顧洵沒表露什麽,他知曉這東西留在自己身體內一日,就一日埋著一個巨大的隱患。但,就現在而言,他隻想盡快地找到葉南兮,他想見她,一刻都不能等。

“哦對了,你那些個雜七雜澳術法還是趁早收手別再練了,我可不敢保證那蠱毒會不會在那些陰邪之術的催動下迅速發作。”

顧洵再次停住回身,良久,他很輕鬆地回道,“我知道了。”

這次,他好像明白自己更想見到的是誰了......

再次打開那扇封鎖的房門,顧洵感覺自己像是跨過了千年又回到了故裏。屋內陳設照舊,隻是人去屋空,荒寂了太久,沒有了一絲生氣。陽光從鏤花的窗中直射而下,久積的塵埃在這些罅隙裏揚起,顧洵撫過這桌沿的每一處,心中有悲傷流淌。

“南兮......”

他坐在了床榻上,就在前一夜,他們還曾在這裏溫存過,現在可真算是物是人非。隻是,到底誰會偷走葉南兮的屍身呢?又為何要偷去。

他沉沉地呼出一口氣,看著這四周,大多東西都被之前容成封鎖了起來,他也不稀奇,隻是,在梳妝台上,卻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匣海

這盒子他此前是沒見過的。

疑惑著走過去,打開扣鎖,裏麵擺放著一個很的袋子。

他拎起來仔細打量了一番,倒不像是個普通的袋子,反而覺得是一個靈器,隻是為何周身感知不到靈氣呢?

顧洵不再打量,直接打開袋子,瞬間,裏麵發出鐮淡的流光。

“原是個靈囊啊,我當是個什麽稀罕東西呢。”隻是這東西他此前沒見葉南兮在他麵前拿出來過,想來應該是靈力被封,這東西也就不頂什麽用了。

他打開也就是順手,原本也不是很好奇裏麵會有什麽稀世珍寶,但,一個黑黑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顧洵將之取出,其物瞬間變大了幾番。

是一根已經枯敗的桃枝。

這東西他見得太多了,當真不是什麽稀罕寶貝。可是如此顧洵就皺眉凝思了起來,葉南兮為何要放一根這玩意兒進去呢......

瞧這桃枝的枯敗程度,應該枯了有幾年了吧,若不是細心放在靈囊中好生養護著,怕早就成灰了。

等等,幾年?!

他依稀記得,在葉南兮剛來雁門山的那一年,他好像也曾贈過她一枝桃。會不會......就是這枝呢?

顧洵越想越是心悸,看著這根桃枝的眼神越發地溫柔起來。

他曾在無意之間贈去一枝芳華,被有心人悄悄放在了心間;現在他想回拾起,卻隻剩下了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