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燈在雁門山上巡邏的一個廝打了個哈欠,正伸懶腰之際,恍然看見一個身披黑鬥篷的人向這裏奔過來。

“你是何人?!”那人瞬間提起了精神,打著燈籠照了一下,“少......少主,你怎麽......”

顧洵赤紅著眼,一掌直接將他扇飛,那人“啊”了一聲,便倒頭昏了過去。顧洵看都不看一眼,繼續向前走去,很快,淹沒在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據看見的幾個女修士稟報,葉南兮是在第二日清晨回的玄枵寺。

“那她現在在哪兒?”林兒和一女修士正往葉南兮的住處趕。

“想來就是在屋內歇著呢,我昨日見到她的時候,她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人和她話也不答,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還盡顯疲憊。”

“發生什麽了,她也沒?”

“沒。”

兩人來到葉南兮的院落裏,房門和窗子都緊閉著。林兒上前敲了門,“葉師妹,可在?”

無人回應。

林兒看了一眼那女修士,那人搖了搖頭。複又敲了敲,“師妹,我來看看。”

還是無人回應。

林兒不放心了,便直接推了門。屋內,葉南兮躺在床上,閉著眼,像是睡著了。林兒鬆了口,人沒事就好。

“好了,我們出去吧,就不打攪她了。”林兒聲地和那人道,隨後二人便悄聲走了出去。

門剛一合上,葉南兮就睜了眼,眼神空洞無光。她就這麽靜靜地躺著,望著什麽地方出了神。

傍晚,雅急忙忙地奔向了林兒的住所。

“師姐,不好了,葉師姐把自己關在祠堂了,已經快一整了,誰來也沒用。”

“什麽!這個傻丫頭。”林兒隨著雅奔到了祠堂,發現房門緊閉,根本無法打開。

“師姐,這可怎麽辦?從今早回來到現在,也沒吃過東西。”

林兒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無奈地深深歎了口氣,“算了,也無人能勸得了她,就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我也是知道的,這是她心裏的一道坎,總得要讓她自己想明白。”

“那她這般不吃不喝,也不是個事啊。”

“心裏有結難解,哪還會有心情吃飯啊,我們再等等吧,別逼了她,這丫頭從不就是這個性子嗎。我們先回去吧,一切等師傅閉關出來了再。”

“師傅何時出關?”

“再過些時日吧,師傅這次也不是因為什麽大事而閉關,所以會快些。”

兩人又了會子話就都各自回去了。

葉南兮待在祠堂內,她披散著頭發,隻著了一件單薄的素衣,跪在了眾前輩的靈位牌前。她在自己身前點上了一炷香,就這麽靜靜地跪著。

良久,出了聲,“弟子不肖,做了愧事卻無法挽回,隻得靜默禱告。此次,一是為了我那徒弟,來世順遂,二是為了顧家少主,能早日拜托憂愁,回歸正軌,三是......願善惡有果,錯即擔責。”

跪拜了許久,葉南兮起身,來到文案前,坐下,提筆,開始抄寫誦經。這是玄枵寺的規矩,但凡做錯了事,都得到祠堂內抄寫經詞,麵壁思過。

在這裏,她也確實討得了個心安。

可她不曾想到的是,過了幾日,寺上就來了專門為她而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