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山原是鮮有人跡的,但因其仙氣繚繞,又偶然被出去遊玩的東陽山主發現,就命人前去布置,以作為晤談會的舉辦場,山上的一花一草,一樹一林,都被精心修剪過,閣樓亭榭,都是托大師前來設計建造的,這才有簾日的光景。

    午後,沈茹閑來無事,便在山上閑逛起來,俄見一婉麗的貴夫人在花園裏賞花,她手捧一束芍藥,低腰輕嗅,少頃,莞爾一笑。那情景,倒是勾起了她許多回憶,幼時,她的母親沈夫人也喜歡這樣,細嗅芳澤。

    “夫人,你看。”

    那夫人順著婢女的指向瞧去,就看見一女子靜靜地站在那看向她。

    “你是哪家的姑娘?”她走到沈茹麵前,笑得很是和藹可親。

    沈茹回了神,趕緊拜了一禮,“雁門山葉仙師座下弟子沈茹。”

    “沈茹……”那夫人心裏默念了一聲這個名字。

    “這位是秦夫人,東陽山門主的夫人。”旁邊的婢女回了她一句。沈茹一聽欲再拜,卻被秦夫人止住了。“不必,各仙門派本就是一家人,不必拜來拜去的,繁瑣。”

    “早就聽聞秦夫饒溫柔可親是仙門派眾夫人們裏是數一數二的,今日一見,當真如此。”

    “姑娘謬讚了。哎,姑娘這腰間佩戴的玉墜子倒是精巧。”

    “這個嗎?”沈茹取下遞給了秦夫人,“這是我娘的遺物。”

    “這圖案……好生精致啊。”秦夫人仔細瞧了瞧這玉佩,眼裏閃過一絲驚異。“既是母親留下的,就好好戴著,可別弄丟了。”著就替沈茹係回了腰間。

    “這花園的景不錯,去逛逛吧,我先回去了。”秦夫人向沈茹道了別,就離開了。沈茹看著她的背影又出了神,為什麽,她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戌時,傳來了瑤池宴要開席的消息。顧洵悠悠然地睜開眼,舒展了身軀,拿起破影就出了門,好巧地碰上了從夏閣出來的沈茹,身後的葉南兮有些精神懨懨,散著頭發,身上還批了件素色披風。

    顧洵湊到沈茹身邊,低聲詢問,“阿茹,師尊這是怎麽了?”

    “自從上次上巳節回去,師尊好像就受了些風寒,今日又是舟車勞頓,沒好好休息。本來我是想讓師尊就待在房裏休息的,但東陽家的人帖子都送來了,也就不好駁回。”

    上巳節感染風寒,莫不是那一夜自他回去後,葉南兮又耍酒瘋了吧……

    顧洵雖與沈茹走在一塊聊,但總覺自己有些心不在焉的,總是想回頭看看那個不住低咳的人。

    來到瑤池夜宴的場地,賓客們都陸陸續續地入了座,這個夜宴會場布置得著實華麗奢侈。正中央設有酒池,可供來客隨意索取,酒的醇香散布了整個會場;芍藥布置在會場的每個角落,每個賓客身前的桌子上都放置了琉璃燈,花燈相輝相映,猶如虛影夢幻;會場的旁邊還有舞姬歌姬不停起舞奏曲,宴會雖還未開始,就已經熱鬧非凡。

    待所有人都入了座,舞畢歌止,接下來就是東陽門主一係列客套的辭,舉杯共飲,互相寒暄,都不在話下。

    顧洵坐在葉南兮身旁,從宴會開始,他就不住地去打量這身旁的人,發現她除了喝了幾口水,菜湯之類的竟都一口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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