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物品、噴濺的鮮血、詭異的怪物、殘破的死屍、恍惚的祭祀,這一切都讓此時的神廟顯得無比恐怖。

    “你們不是在研究虛空嗎?告訴我是怎麽搞成這樣的?”卡恩俯視著女祭司,一隻腳抬起來踩在釘死怪物的小刀上。

    德拉克隆三位祭司中唯一幸存的女祭司,她恍惚的看了卡恩一眼,麵如死灰,目光始終無法從地上的怪物屍體上移開。

    他們三位一體,形影不離,稱為德拉克隆,是麗桑卓手下最狂熱也最博學的祭司。而現在三去其二,對她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不過眼下更重要的是及時止損,放任事態繼續升級的話,霜衛要塞失去的不止是兩位高階祭司,甚至更多。

    於是她默念著冰霜的誓言和真言禱詞,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要抗拒寒冷的擁抱,因為其中蘊含真相。與冰結為一體,自然會理解真諦。/忍耐,不抱怨。冰從不乞求仁慈,也不給與仁慈。我當如冰。/不要懼怕痛苦,也不要逃避痛苦的賜福。沒有痛苦,就不能有生命。/當死亡來臨,不要在它麵前退縮。/我們生於冰,歸於冰。

    “這段時間以來,我們經常在這裏嚐試用各種東西貼近存放虛空之力的容器,觀察目標的反應研究其性質。索科瓦爾是我們三人中最年邁也最為博學的一位,很多嚐試都是由他來執行,他理所當然的和虛空接觸得最多。”

    “就在這個過程中,容器的虛空對索科瓦爾產生了些許影響,他經常過於專注的注視著虛空,而忽略了我們的聲音。我們一開始以為他是年紀大了,把太多的精力傾注於實驗中導致身體過於疲憊。直到我靠近容器的時候,也感覺到了一種非自然的冷靜被灌注到體內,聽到的聲音變得隱約模糊,像是被無形的屏障阻隔了,耳邊回響著的是黑暗的召喚,催促我再靠近一些。”

    “好在我被另一位祭司喚醒了,心有餘悸的我和他談論一番後,確認即使隔著容器虛空也能對我們的心智產生影響,決定更換更為保險的容器,以隔絕這種精神上的引誘。”

    “但沒想到索科瓦爾已經被虛空潛移默化,他趁著我們不注意打破了容器,釋放了虛空。等我們發現的時候,虛空已經貪婪地刺進他的血肉,在他體內深深紮根。”

    “科隆想要救下索科瓦爾,他用魔法將老祭司封凍,用低溫來抑製虛空在索爾瓦爾體內的生長。一開始他取得了成效,脆響的白霜很快包裹住他的身體。寒冷的力量似乎阻止了吞食,怪物的生長變得緩慢遲鈍,體內的紫光也熄滅了。”

    “但隨著他的靠近,想要把那怪物從體內取出,它突然從索科瓦爾體內鑽出來,跳到科隆身上並將尾刺插進了他的咽喉中。我用魔法攻擊那隻怪物將它從科隆身上打下來,它尖叫著跑出了神廟。但科隆也不能幸免的被侵蝕,血肉變成了溫床,在體內長出了虛空的怪物。”

    “也就是說還有一隻逃出去了嗎?”卡恩麵沉如水的總結道,這樣的結果算是比較糟糕的了。

    那祭司點點頭,扯著喉嚨嘶喊道:“我懇求你們請務必把那隻逃竄的怪物殺死,不能讓恐慌擴散,不能讓它打擾到麗桑卓大人的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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