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內瑟離我們這裏那麽遠怎麽會想到要帶回來,我當時隻騎了一頭駱駝來,這些羊是我後來在山穀外撿到的。”

    因為不同目的而聚集在一起的一行人,在肯內瑟的酒館裏舉行了慶功宴,然後各自離去。

    剛剛大仇得報卡薩丁沒有隨兩人離開,而是一個人留到最後,準備送別女兒之後再回到南方為妻子守靈。

    他那時並沒有想這麽多,隻是想把對妻子的虧欠彌補上。之前村子的時候,他天天都在流浪買醉,後麵又進入了艾卡西亞。雖然找到了女兒,卻唯獨沒有陪伴妻子。

    離開肯內瑟的時候,卡薩丁還見到酒館老板把豺狼頭掛在門上,掛上內瑟斯的到來讓小店蓬蓽生輝之類的宣傳標語。

    “我記得離我們這兒最近的村子起碼隔了幾十裏遠吧?這都能撿到嗎!”

    “可能是我運氣好吧,有商隊或者遊牧民族路過附近走丟的,剛好被我撿來養了。”

    卡薩丁感慨著,也許是老天看他太可憐了,於是送來幾頭羊給他改善生活。

    夜談還在繼續,作為無情的燒火添酒工具人,卡恩往火盆了添了幾塊焦炭,濺起的火星轉瞬即逝。

    飛舞的火星,燃燒得如此閃耀,眨眼間就蕩然無存。

    趁著酒勁,卡莎問起了卡薩丁為什麽會在地下出現的事。她就怕他還沒有放下執念,一直對妻子的死耿耿於懷,而虛空生物是殺不完的。

    卡薩丁喝了一口酒,娓娓道來。

    “重新來到這以後,我把山穀另一頭的荒田重新開墾來種點東西,每天都挑著羊糞過去施肥,可即使是這樣長勢也是喜憂參半,完全不如我們以前在這裏住時那樣。”

    “直到最近我才找到原因,原來是地下活動的虛靈導致土壤肥力的下降。我知道搬離這裏是最好的辦法,但這裏有我要守護的東西,我不想離去,於是隻能下去與虛空的怪物爭奪生存的土壤。”

    “之前幾次我斬殺了一些虛靈,每次都能在入夜前順利回來。唯獨這一次,虛靈組成了蟲潮……”

    卡薩丁越是了解虛空,越是為之顫栗。那不自然的悸動著猛烈的紫色黑光,照得人心智隱痛。

    虛空對於一切生命都帶著究極的惡意,這一點從它的造物上就能體現出來。

    無論是那種虛空生物,獵殺活物、汙染環境、侵蝕生態……它們光是活著就已經是對生命極大的威脅,特殊的構造決定它們即使是死後也會繼續毒害自然。

    它們的屍體不僅會汙染周圍的環境,還會引來同類啃食,所以當一處地方的虛空生物死亡超過一定程度,就會引起虛靈的大量聚集,繼而引發蟲潮。

    而偏偏人類無法妥善處理這種東西,無論掩埋或者封印,都無法有效阻止虛空的擴散。

    “唉,雖說這次我們把蟲潮消滅了,但保不齊什麽時候這些虛空的爪牙再次卷土重來。依我看,嶽父還是考慮一下搬家的事情吧。”

    良藥苦口,忠言逆耳,有些話不應該說但又必須得說。

    氣氛沉默下來,卡莎低頭看著地麵,卡恩說的話正是她想說又不知道怎麽說的。如果可以,她希望卡薩丁不要繼續住在這麽危險的地方了,她不想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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