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索那片戰場就在幾座山頭之外,並不遠,卡恩也打算跟過去看看。

    翻了一座山後,亞索就有點撐不住了,讓大劍在地上拖行。這個風一樣的男人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負擔。

    卡恩要來了大劍,扛在肩上繼續前進。亞索看了下,就連卡莎也能輕鬆扛起大劍走一陣子。

    這給亞索的震撼不小,要不是他殺過諾克薩斯人,就差點以為海外的人都是天賦異稟的了。

    大概走了半天,眼前的地貌變了,大地變得更加幹旱荒蕪,就像是他們熟悉的戈壁。

    卡莎在空氣中嗅到一絲辛辣的異味,一晃眼,她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恕瑞瑪,虛空地洞的入口就在腳下。

    一行人登上一座小丘,放眼望去,前方是一片幹旱荒蕪的平原。平原的邊緣立著一座石碑,隻比圖騰柱稍大一點,上麵刻著艾歐尼亞的文字。

    “生人勿進。”亞索說:“我上次來還沒有見到這個碑。”

    “石碑後麵有人。”卡恩發出提醒,其餘人把目光轉向石碑的後麵,那裏露出一片衣角。

    亞索的手按在刀柄上靜步靠了過去,看到人之後又放下了手。

    “一位老者,睡得正酣。”

    卡莎好奇的繞過石碑靠近,如亞索所說的,一位老者正倚靠著石碑小憩,鬥笠蓋住了臉遮擋陽光,肩膀前鬆鬆垮垮地戴著一串項鏈,項鏈底部掛著幾個鈴鐺。

    “老爹,該醒醒了。”亞索的手在劍柄上彈過,一縷勁風吹起老者的鬥笠,鈴鐺叮叮作響。

    他被驚醒了,看見眼前三人瞪大了雙眼,然後拄著拐棍慢慢站起來。邊動邊說:“抱歉抱歉,我睡過頭了。”

    亞索深吸了一口氣,空氣裏透著辛辣:“睡覺可不能在這裏,看到這石碑上寫的了嗎?生人勿進。”

    老者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用笑聲掩蓋尷尬:“這石碑上的字就是我刻的。我深知這片惡土的危害,所以才留在這裏。”

    “那老爹在這裏幹什麽?”

    “各位旅者,換條路走吧。”他抬起了一隻手,“我與世無爭,也不為任何勢力賣命。我隻是在此守路,此處通往一個可怕的地方,我的職責是告誡過往行人不要穿過。”

    亞索回頭與兩人麵麵相覷,才發現這老者原來是守路人。

    “老爹,我們有事要進去一趟。”亞索說:“請給我們行個方便。”

    或許是亞索身上的深沉氣息刺穿了老者,他看著三人,最終失落歎氣道:“快去快回,此地曾發生過無法想象的痛苦,不宜久留。”

    “謝了老爹。”三人繼續前進,老者在他們身後,雙手合十祈禱。

    “我會為你們歌唱,”守路人說,“安撫你們的痛苦。”

    三人剛一踏上這片荒漠平原,就感覺想被拋到了某處異樣的空間。

    大地泛著一種病態的淺綠色,空氣酸澀,蟄疼人的鼻腔和咽喉,雙眼和嘴唇也感到刺痛。

    這裏不存在任何生命,土縫之中彌漫出一種苛性藥劑的氣息,無論再大的暴雨也無法將其衝刷幹淨。

    空氣肉眼可見的扭曲,酷熱的沙漠也能看見這樣的情況,似乎有一團無形的烈火在這焦土上燃燒,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邁進雙腳。

    卡恩的膚甲沒有動起來,空氣中彌漫的化學物質是連虛空也無法吸收的東西,對血肉之軀卻是巨大的毒害,真難想象諾克薩斯怎麽敢在戰場上試驗這種不人道的毒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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