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外麵微微下起了雪,不出意料這會是今年冬天最後一場雪了。

喝了點酒,兩人都來了些感覺,早早的鑽進了床,在彼此的身上尋找溫暖。

側臥在床上用一隻手撐著腦袋,卡莎有感而發:“湛春真是一個奇特的節日,這麽多人趕著前來謁靈,下一個又會是誰呢?”

卡莎看見了崴裏也出現了一些便裝的諾克薩斯人,開始努力的融入本地的生活,他們都是逃兵。但日子過得很苦,不受本地人待見的同時,還要躲避來自諾克薩斯的軍隊,因為帝國對於逃兵的處罰可是很嚴酷的。

他們同樣也想在這個特殊的節日緬懷死去的戰友,致敬那些為國捐軀的諾克薩斯人,所以在綻靈節的前幾天就開始著手搭建雕像。

但這對於艾歐尼亞人來說無異於侮辱,所以他們遭到了無情的驅趕,隻能轉移到海灣中間的一座小島進行儀式。

“誰知道呢。”卡恩心裏想起某些人,在戰爭中失去親人的可不止這些。

艾瑞莉婭,戰時抵抗軍的領袖,在戰爭初期失去了所有親人。如果方便的話,她可能也會來到崴裏吧。

不過最好不要來,不然諾克薩斯收到情報絕對不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襲擊敵軍領袖。

戰爭對出生之土帶來的衝擊太大了,湛春之所以會變得如此“熱鬧”,歸根結底還是兩界失衡所帶來的轉變。

因為聊的都是一些沉重的話題,所以兩人也沒有更進一步的打算,在睡前互相理了理頭發,然後看著彼此閉上雙眼。睡夢中,兩人猶如磁石般自動貼合在一起,仿佛本能的反應,安穩的睡到天明。

……

這天清早,卡恩和卡莎早早的睜開了眼,從溫暖的被窩裏爬出來。

不是他們不願意在被窩裏多纏綿一會兒,而是窗外的街道傳來了嘈雜的人聲,比平時還要更吵鬧一些。

在冷天裏裸睡有一點不好,就是起床時尤為困難,所以卡恩在床上抖了抖,又伸手在卡莎溫暖的**上用力搓了幾下,發了足夠的熱才下床打開窗戶,想看看為什麽外麵這麽吵。

他剛打開窗戶,卡莎就叫了起來。

“怎麽了?”卡恩回頭一看,卡莎站在床邊雙手抱胸,修長的雙腿緊緊夾住,一雙眼睛帶著怨氣盯著他。

“快關窗,我還沒穿衣服呢!”她緊張的揮了揮拳頭,佯怒道。

“我也是一樣啊,又沒人看見。”

“可是冷啊!”

一陣冷風從窗外往裏灌,卡恩看也不看外麵一眼,立刻關上了窗戶。

“我不是有意的……”他靠過去一頓哄,穿戴好衣服後又幫著梳頭編辮,才把卡莎的那點小哀怨哄走了。

下了樓想吃早點,發現客棧已經開張了,但到處都不見博裏伊的身影,廚房裏也沒人,感到奇怪的卡恩便出了大門。

今天門外街道上的行人特別的多,似乎整個村莊的居民和外來者都一齊出現了。許多人身上不是背著簍就是挎著竹籃,一看就知道是去趕集的。

一些平日裏比較少見的顯眼東西吸引了卡恩的眼睛,那是一些色彩鮮豔的燈籠,正被人掛到高處的樹枝上。

一聲口哨從上方傳來,卡恩抬頭看去,才發現博裏伊爬到客棧的高處,正往活木牆壁外頭的樹枝上掛燈籠呢。

“原來你在這裏啊。”卡恩笑著問:“怎麽掛起了燈籠呢?”

博裏伊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先把手裏的燈籠掛上去,再沿著牆壁上的根須爬下來,來到兩人麵前做了一些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