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悍婦一臉怒意,沒有酒氣,顯然她們更希望自己身在岸上參加悼念亞賴的朗姆酒局,而不是作為留守的船員,迎接一群船長,看著他們心懷鬼胎、逢場作戲。

    莎拉跟著雙胞胎來到了前甲板,記下武器被放在三個箱子的中間,而旁邊的烏黑炮架上安放著一門巨大的青銅火炮。

    被熏黑的炮口現在被蠟封死,船帆裹好的亞賴船長應該就在裏麵,醃在朗姆酒、食醋和樟腦中,準備踏上沉海的旅程。

    “船舷邊是安全的地方。”莎拉指青銅火炮對卡莎小聲說道:“那裏麵並沒有放著亞賴的屍體,裝的是特製的霰彈,即使威力不如尋常的火炮,但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就算是我們也會受傷。”

    卡莎點點頭,艦炮的威力她是知道的。

    大炮旁邊,一個肩膀寬厚的人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裹著一襲長袍,上麵布滿七彩的鱗片,魚頭形狀的罩帽邊緣排列著剃刀般的尖牙。

    在鋸齒的罩帽下,這位喚蛇者祭司戴著一副鏤空的珊瑚口罩,而眼睛和額頭前則戴著一隻幹魷魚,上麵粗魯地豁著兩個眼洞。祭司正審視著集合在此的船長們。

    這位祭司被請來主持船長的葬禮,這可是少有的榮耀,因為芭茹人都不願意和比爾吉沃特人過多接觸。在他們眼裏,比港的人比蝕魂夜的亡靈好不了多少。

    不過,如果這個祭司是假扮的,就以上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莎拉與喚蛇者祭司對上了眼神,意味深長的眯起了眼,然後看向了別處。

    她轉頭看見卡恩兩人已經混入了甲板的人群中。

    寬闊的甲板上擠滿了比爾吉沃特的各路強盜,各個盛裝出席,爭芳奪豔,穿得一個比一個騷包。

    長風衣、亮皮靴、高禮帽……還有古樸的盔甲——萬一不小心落水,就能直接把穿戴者拖下海底。

    要不是自己一手扶住卡莎的纖纖細腰,卡恩還以為自己來到了漫展現場。海盜們為了展現自己的財力也是夠拚的,就是審美參差不齊,什麽價值高就硬往身上套。

    莎拉來到他們身邊,小聲問道:“不是讓你們往船舷靠了嗎?”

    “現在擔心還太早呢,還沒開幕開始就想著落幕了。”卡恩目不轉睛的對她說道:“好多人都在看著我們。”

    莎拉發現自己認識甲板上的很多船長,一般是交過手和拚過酒的,還有一些隻是聽說過。

    但這裏每個人都認識她。

    紫色的頭發、白皙的皮膚,還有自信的氣質,莎拉·厄運無論在任何地方都很難不被關注。

    在這條船上,她就是一團劇毒荊棘之中的野玫瑰。不過,過了今晚,荊棘叢就會被連根拔除,剩下玫瑰在清空的土壤上肆意生長,一枝獨秀。

    “月蟒號比塞壬號穩多了。”卡莎從卡恩身邊走開,分開雙腿站著感受了一下腳下的觸感,這是她第一次登上月蟒號。

    “很少有船能像她這麽穩。”莎拉說:“我承認這一點塞壬號比不過。”

    “塞壬號還年輕,而月蟒號已經是個老姑娘了。”一個高大的男子出聲,他穿著一套海豹皮衣,外搭魚鱗馬甲,還有一頂大禮帽戴在頭上,額前還纏了一條帶著觸手紋的壓花頭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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