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武故作不知地問道:“帶兵者何人,可有交涉?”
因為一直在關注的原因,他哪能不知道郤氏私軍的統兵指揮官是誰,數量都摸得很清楚。
畢陽道:“來者名周,與你有同袍之情。”
呂武又問:“現‘呂’已為武所有?”
一旦畢陽“是”,麻煩就屬於老呂家,跟魏氏沒有關係。
“我已遣家臣與之交涉。”畢陽沒有正麵回答,又:“若可將逃人抓捕最佳。”
魏氏隻是要從“呂”地搬走,人和物資可能已經走了一部分,卻還有更多的人滯留在當地。
畢陽多了一句話,是期望呂武能去將郤氏伯宗的逃亡者解決掉?
進行了一番權衡的呂武,行禮道:“便由武派兵前往。”
且不管魏氏到底想幹什麽,僅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沒有跡象顯露出坑到老呂家。
他們真要坑老呂家,“呂”地的搬遷速度不會這麽慢,同樣不會在郤氏主宗私軍進入“呂”地後進行攔截。
當然了,因為魏氏在“呂”地的武士前往攔截郤氏主宗私軍,就需要老呂家的部隊去解決郤氏伯宗逃亡者了。
畢陽露出了欣慰的表情,道:“善。”
都是明白人,有些事情壓根就不用得那麽淺白。
呂武不相信畢陽看不出自己近一段時間的表現意味著什麽,看透不破罷了。
既然是誤會,又或者不管是不是誤會,魏氏終究沒有將老呂家給坑了,呂武總是需要有所表示。
因為事先掌握郤氏伯宗逃亡者在哪的關係,省略了花時間尋找的步驟,老呂家的部隊迅速抵達位置,將那一批郤氏伯宗逃亡者圍了起來。
老呂家帶兵的是宋彬。
他正站在山腳下,微微抬頭看向山間。
山上植物的遮掩下,一批人若隱若現。
他們看上去模樣狼狽,表情悲切的站在原地。
“人數多寡?”宋彬得到答案,回身看了一眼帶來的軍隊,下令道:“先行勸降。”
他當然不是帶來所有部隊,以輕步兵為主,少量的戰車,重步兵一個沒帶。
部隊開始喊話。
山上的人臉上的悲切更濃。
個別幾名逃亡者拔出劍來,留念地看一眼空,自刎後倒下,脖子冒出來的殷紅色血液滋潤了大地。
剩下的逃亡者一邊哭泣,一邊往山下走。
而呂武這一邊,他已經來到對峙現場,同行的部隊則是停在外圍。
不讓部隊進場,主要是情勢看著有些緊張,一旦老呂家的部隊進入,不準會讓郤氏大宗的部隊出現過度反應。
進入“呂”地的郤氏大宗私軍數量,目測上去約有兩千左右。
他們這是不告而入,屬於非常沒有禮貌的行為。
跟他們對峙的魏氏軍隊,目測應該是一千左右?
要是魏氏足夠強硬,又或者呂武足夠莽,僅僅因為郤氏大宗私軍沒有經過請求就進入,足以作為開戰的理由了。
“陰武子?”郤周遠遠地看到一輛戰車呂武的身影,稍微愣了愣神,對旁邊另一輛戰車的主將道:“由你‘假’之,我前往與陰武子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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