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呂武來韓厥處。

    到軍帳外麵,看到一些陌生的武士在,他找韓氏的武士問了一下,才知道韓厥在會客。

    來的是祁奚,他在裏麵已經待了大半個時辰。

    呂武伸手接住飄落下來的雪花,稍微一捏就捏出了水。

    今年的雪來得晚,卻比往年下得更大。

    軍營裏麵的很多帳篷被壓塌,所幸的是沒壓死人。

    其實,帳篷雖然也有木頭結構,積雪壓塌卻壓不死人,運氣夠好連傷都沒有。

    他們也不是沒清理帳篷的積雪,隻是一夜的時間而已,積雪就將帳篷給壓塌了,可以想象雪是下得多大。

    而軍營的很多地方,地麵雪已經到了及腰處,還是定時清理過道的積雪,才能保持通道的暢通。

    駐紮在城外的“下軍”情況有些糟糕。

    能夠駐紮在“交剛”城裏的“中軍”狀況要好上非常多。

    呂武已經知道要駐紮到明年,並且還不知道明年能不能回去。

    他的封地正在建設階段,長期不在封地其實是很糟糕的事情。

    當然,他也不是要來找韓厥請求回去。

    他倒是敢開那個口,關鍵韓厥可不會徇私。

    冒著雪在帳外站了大約兩刻鍾,帳簾被撩開,祁奚率先走了出來。

    能看到祁奚一臉的疲憊,可能是長期缺乏睡眠的關係,還有著很明顯的黑眼圈。

    “陰武?”祁奚看到呂武,本來要走卻是拐了個彎走到呂武邊上,道:“久時未見,為何不往我處?”

    上一次他們約好有時間就見麵聊一聊的。

    呂武行禮道:“祁子公務繁忙,子怎可打擾。”

    祁奚笑嗬嗬地:“陰武來找,我便再忙亦可接待。”

    這句話得帳篷邊上的一些貴族側目。

    因為現在的秘密不好保住,大多數貴族已經知道程滑能打得那麽好,是呂武在幫忙。

    程滑也不隱瞞這一點,有人提起就毫不隱晦地提出來。

    按照現在的觀念,接受下屬正確的建議並不會丟人,甚至能得到很好的名聲。

    至於被嘲笑無能什麽的?

    可能是會有人那麽認為。

    關鍵問題在於,就算再怎麽沒能力,有那個身份地位就等於掌握了“渠道”,要是再能做到虛心納諫,會有茫茫多的人想要進行投靠。

    上位者不學無術和無能都不是什麽大問題,怕的是明明很無能卻聽不進正確的意見。

    因此,程滑不但沒有名聲敗壞,相反得了一個好名聲。

    而呂武肯定是要成為一塊香饃饃,不知道有多少“帥”琢磨著該怎麽將他調到自己的麾下。

    祁奚在韓厥軍帳外與呂武足足聊了一刻鍾,再一次交代呂武平時有空可以去找他,才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武?”韓起剛在就在帳簾後麵偷窺和聽,看到祁奚離去,撩開帳簾走出來,低聲道:“應付些許便罷了,為何頓足久談?”

    呂武能什麽?

    經過上次的事件,不但國君在眾貴族眼中的威望一落千丈,連帶公族也成了眾貴族敵視的對象。

    但那又怎麽樣?

    除非是有“卿”爆發,不然連“大夫”都要以大局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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