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群老爺爺老太太交流,哪有去夢裏見段非寒有意思啊?去赴段總的夢。

白初薇歎息,老祖宗就是這麽一個會滿足別人的人啊。

自從上一次在夢裏把他媽媽辛鳳華救下來後,段非寒就再也沒有做過那樣的噩夢。

夢裏正處於春,陽光明媚,灑在嫩綠的草地之上,層層青草像鍍了一層薄光。草地最中間生長著一棵大樹,樹枝茂密無比。

段非寒坐在樹下,穿著很休閑,白襯衣袖子隨意地卷了幾下,露出了一截手臂,他長腿曲坐著,握著一本冊子正看著。

白初薇彎了彎唇角,笑著走了過去,在他麵前盤腿坐下,手肘擱在膝蓋上撐著臉,斜眼一睨周圍的草地,歎息道:“寒寒,你思想怎麽這麽不單純?”

段非寒黑眸裏閃過一絲詫異,自從修行之後他便能對夢裏的事情記得愈發清晰。

有什麽不單純的地方?

段非寒想了想,忽然笑道:“希望每夢裏都能見你。”

白初薇有些震驚:“你也不怕腎虛啊?”

段非寒劍眉輕挑,猶疑地輕嗯了一聲,“嗯?這話是什麽意思?”

白初薇伸手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夢做多了不好,你看你看還夢到了野外草地,平時看你挺正經的啊,沒想到你……”

段非寒麵無表情地打斷道:“叫你來我夢裏學習的,你在想什麽?”

白初薇一愣,瞬間被他噎住了,“啊?學,學習?不……不是做夢嗎?”

漆黑圓圓的眼瞳就那麽對視著,空氣間彌漫著一股謎一般的尷尬。

啊——白初薇終於反應過來了,原來是她……汙了?

是她想多了?

人段總隻是想要學習,而她想的是夢……

白初薇輕咳一聲,鎮定地看著他,十分自然地揭過這一頁道:“哦,這樣啊?那就好好學習吧,你學哪兒了?”

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

做人,臉皮就得厚!

更何況還是在夢裏,到時候就賴在他頭上亂做夢。

白初薇跟沒事人一樣,相當淡定地伸出鵝脖頸,朝他手中的冊子瞥了一眼,“???你看到最後了??”

他在逗她?

段非寒白不是要上班嗎?

段非寒:“看一眼就會了,沒有什麽挑戰難度。”

白初薇:“……”嗬嗬。

白初薇覺得自己被他秀了一臉,之前在那群學生身上裝的逼,段非寒又裝回給她了。

段非寒不由問道:“有沒有難一點的?”

白初薇下意識道:“這已經挺難的啊,這是我義兄當年編寫的。”她入門當年都學了好一陣子。

長生訣篇幅雖短,但字字精煉,每一個字就有好長的意思,上古文章更是寫得晦澀難懂,讓人覺得一頭霧水,不知所雲。

段非寒麵色冷淡:“哦,他編的啊?”

她白月光編的。

白初薇用一種奇異的眼神打量著他,總覺得他身上透露著一股不清的意味來:“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段非寒把冊子合上,語氣平淡無波:“看樣子他水平也很一般。”

白初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