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酷暑。

    熱烈的陽光浸入風中,拂過人的臉頰留下一絲火辣辣的疼痛,在這一年中最炎熱的月份裏,一切生物都好似被抽幹了水分,不再充滿活力。

    鏡寧國蕪淒,宣陽侯暫住的府邸中,幾個精兵守衛擦了擦額上的細汗,天熱的很,他們卻不敢有半分掉以輕心,盡職盡責的守在一處房屋周圍。

    屋中,蘇月謠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棚頂,自從那日她被宣陽侯的人抓來至今,少說也有近半個月了,這些日子以來,她每日三餐一頓不落,實在困得不行就睡過去,剩下的時間就像現在這樣,眼神空洞的盯著屋棚,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

    到了下午,宣陽侯推門而入,對於蘇月謠的視而不見沒有表露出半分不滿,好像習慣了她這幅樣子,他像往常一樣拖了把椅子,坐到蘇月謠床邊。

    宣陽侯垂眼看著蘇月謠,他每一天下午都會過來,但不論他如何費盡口舌想從這個女人的嘴裏套出點日月靈獸的事,這個女人都是一言不發,不反抗也不配合。

    二人就這樣待了半晌,一個風塵仆仆的黑衣人從門外進來,“侯爺。”

    那黑衣人一眼瞅見床上還躺了個人,接下來的話一下子憋回了肚子裏,宣陽侯倒無所謂的樣子,看向他道,“什麽事。”

    “剛接到消息,蕭將軍被打發到了邊疆,班相王爺被查出了有重大貪汙,已經被滿門抄斬了。”

    “赫連千夜。”一陣死寂過後,宣陽侯咬牙切齒的擠出了這四個字,椅子把手居然被他生生掰斷,“自己策劃了場刺殺皇上的戲碼,然後把自己關了起來,最後全身而退,即把朝廷內外耍了個遍,又因此把在他身邊搖擺不定的人全給揪了出來,真是好手段,好手段啊。”

    那些搖擺不定的人多數是在赫連千夜和他之間徘徊,如今赫連千夜把這些人全都整治了一番,相當於消弱了他宣陽侯的潛在勢力。

    “現在屬下應該怎麽做?”那黑衣人見宣陽侯如此大怒,聲音都不穩了些。

    “你先出去。”宣陽侯強忍著怒氣將他打發了出去,再次看向蘇月謠時,眼底充滿了殺氣。

    之前本來以為徐都統和蘇承多少能從蘇月謠那兒知道點兒什麽,結果沒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也就罷了,卻沒想到蘇月謠居然是蘇承的親妹妹,到最後自己連蘇承這個親信也失去了。

    怒氣已經衝到了頭頂,宣陽侯再也沒耐心和蘇月謠僵持下去,他起身一把踹翻了椅子,指著蘇月謠道,“你到底和日月靈獸之間有什麽關係?火魂是幹什麽用的?我沒空等你恢複心情了,今天你要是再不說,我便殺了你。”

    話是這麽說,但宣陽侯知道自己不可能真把她給殺了,畢竟她現在是自己手中最後一根稻草了,見蘇月謠還是不說話,宣陽侯也隻能先壓著怒氣,“你為何如此死心塌地的跟準了赫連千夜?難不成你對他產生了感情?”

    “愚蠢。”宣陽侯話說完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像你這樣的傻女人太多了,我那死去的女兒安然就是一個例子,自以為感動的了赫連千夜,最後反被利用了都不知道,赫連千夜弑兄殺母,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你以為你對他忠誠,他就能領你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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