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剛剛抱怨自己沒有一點家庭地位的人不是他一樣。
許瑟伸出手：“我自己調台。”
江禦把遙控放她手裏，繼續去剝石榴。
剝了有大半碗之後，許瑟也終於調到自己想看的台了。
江禦抽了張紙，將手擦幹淨。
他端著碗直起身，剛打算把裝著石榴的碗給許瑟，卻發現她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視，看得極為認真。
江禦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手一抖，差點將碗給掉下去。
電視上是法製頻道，正在播放一個真實案例——
丈夫出軌，妻子夥同情人將其殘忍分屍。
江禦唇角抽了抽，往許瑟跟前挪了挪，擋住她的視線：“許瑟，石榴剝好了。”
許瑟將他往旁邊推了推：“別擋著我看電視。”
電視裏的正好講到作案過程，配上陰森的音樂，以及主持人故意放輕的聲音，確實有幾分嚇人。
江禦拿起一旁的遙控，將電視給關了。
許瑟的視線移向他，麵無表情。
江禦一本正經：“現在看這種，你晚上會害怕。”
“吃石榴，給你剝好了。”他再次把碗遞過去。
許瑟往後靠了靠，從他手上的碗裏抓了一把石榴。
她吃了一小半就吃不下了，有些可惜地看了眼還剩半碗的石榴，皺皺眉，抓起遞給江禦。
江禦愣了一下：“不用，你自己——”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塞了一把。
江禦：“……”
許瑟願意把吃的分給他，說明她不生氣了。
江禦這麽安慰著自己。
然而喂完之後，他就見許瑟拍了拍手，很是滿意地小聲嘟喃：“沒浪費。”
江禦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鬱悶地盯著許瑟。
許瑟打了個哈欠，轉頭對上江禦的視線之後，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停住了。
她輕輕地拍了拍江禦的手：“不準生氣。”
“不生氣。”江禦無奈地笑。
一看到她，就什麽氣都沒了。
許瑟下巴抵在抱枕上，悶聲悶氣：“江禦，我想看電視。”
江禦想起她剛剛看的法製頻道，就有些背後發涼。
好在緊接著，許瑟就補充道：“九點了，動畫片開播了。”
聽到是動畫片，江禦心裏落下一口氣，拿起遙控給她開了電視，調到少兒頻道。
他陪著許瑟看了一個小時的動畫片。
準確來說，是許瑟認認真真看動畫片，他時不時地轉頭瞟她一眼。
到了最後，他索性也脫了鞋，和許瑟一樣，盤腿坐在沙發上。
手撐著側臉，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江禦忽然覺得這樣子也挺好的。
這種生活，其實就是他一直想要的。
早幾年前，他還在LG打比賽的時候，就有想過退役之後的生活。
在江城開一家電競網咖，每天早上送許瑟上班之後，就去網咖，晚上再接她一起回家。
洗完澡，兩個人窩在沙發上，聊天看電視。
許瑟喜歡吃東西，他就給她投喂。
她看著看著犯困，撒嬌讓他抱著回臥室。
現在和他想象的差不多，隻不過是提前了一點而已。
遺憾嗎？
他想起徐斯年和周闕問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