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姐,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禦時琛抬起眼簾,淡淡看了她一眼,低沉磁性的聲音平靜得聽不出一絲情緒,“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權,隻是停職一個星期,我倒覺得這個懲罰太輕了。”

    呸!

    什麽侵犯肖像權?

    她拍過那麽多大明星,也沒有人說她侵權,就他破事多!

    薛悠璃冷冷瞪著他,嘴角一扯,不客氣地反駁,“禦先生,我寫我的新聞稿,你辦你的畫展,原本我稿子在網上發出來點擊瀏覽量那麽高,對貴公司也能起到宣傳作用,這是雙贏。”

    禦時琛眼風掃過她氣憤的臉蛋,輕飄飄地扯起薄唇,“你覺得禦氏會缺你那點曝光度嗎?”

    薛悠璃被他懟得表情一僵,隨即咬咬牙,氣憤開口,“禦時琛,你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禦時琛看著薛悠璃,突然輕笑一聲,對投訴的事供認不諱,“我就是找茬,那又如何?”

    “你!”薛悠璃真沒想到六年不見,這個男人的臉皮居然這麽厚了。

    找她茬都找得如此光明正大!

    她咬咬牙,想到自己的處境,努力克製情緒,語氣也緩和了幾分,“禦時琛,拍照寫稿是我的工作,你這樣投訴,我以後還怎麽寫新聞?”

    回國後,她每次麵對禦時琛,感覺自己都像是在打仗,而她似乎永遠是落於下風的那一方。

    她心情很清楚,他們之間總會有麵對麵較量的時候,而她更清楚的是,她贏不了。

    在愛情中,原本就是誰愛的深,誰慘敗……

    旁邊,林安哲一直替他們捏著一把汗,剛才擔心禦時琛看到薛悠璃就把持不住。

    現在見男人如此霸氣威武,他又怕他們一言不合會打起來。

    薛悠璃的身手有多好,他以前可是領教過的。

    保險起見,林安哲清了清嗓子,出聲提醒道,“小悠璃,其實昨天在畫展上,我講得很清楚,拍照也隻能拍畫,不能拍人,你當時是不是走神沒聽清楚?”

    走神?

    大概是吧。

    她那個時候的注意力都放在禦時琛和他未婚妻身上。

    薛悠璃怔了怔,轉臉看向他,“林學長,我寫報道也算間接宣傳了你們公司,這樣免費的廣告別人求之不得,哪有投訴我的道理?你說對不對?”

    “額……這個嘛……”林安哲對上薛悠璃訴苦的表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當年他確實替禦時琛憤憤不平,覺得薛悠璃父女倆仗勢欺人。

    可是,此時此刻,看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他在心裏忍不住感歎,果然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哪!

    不過,他現在隻負責看戲,她能不能繼續無視他?

    林安哲悄眯眯地拿眼角往辦公桌方向一瞅,果然對上禦時琛朝他投來警告的眼神,男人視線與他對視完,還特意看了一眼門口方向。

    趕人的意思可以說是相當明顯了。

    本來他們這攤子爛賬他就不想管。

    林安哲眼珠一轉,抬腕看了下時間,然後誇張地驚叫一聲,“哎呀呀,這都幾點了,我還有個會議要參加呢!悠璃,你們接著聊,我去工作!對了,中午別走,難得你來一趟,我請你吃飯!”

    說完腳底抹油,迫不及待地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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