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間裏，黑暗後宣軟成了睜眼瞎，適應了一會兒就發現宋清晏正好走了回來。
她肩膀上隨即搭上了一雙軟乎乎的手。
她看宋清晏時是低著頭的，低著頭看“自己”。
這種感覺尤其的妙。
宋清晏的動作沒有絲毫猶豫，迅速把她從肩膀圍到膝蓋處的長毯子扯了下來，隨手扔到身後的屏風上，緊接著把中衣搭上她肩膀：“抬手。”
小姑娘很是配合，老老實實地抬著兩隻胳膊。
宋清晏眉心一跳：“自己穿袖子。”
還要他拿著她的手放進衣袖裏不成？
宣軟眨眨眼：“你不是說要替我穿衣服嗎？”
小時候阿晏替她穿衣服時都是手把手的穿，她隻要站著就好。
宣軟自己穿上袖子，白色的中衣正好遮住屁股。
宋清晏立刻開始係扣子。
若是忽略掉他們的靈魂互換問題，這一幕會足夠曖昧，但此刻他們彼此的眼裏都是各自的模樣，所以無法產生類似曖昧的衝動。
隻不過，宋清晏不時的會想到小姑娘的模樣，想到她如果白日裏沒有沐浴，現在這樣等著被穿衣服的會不會是他。
越想越深入，越想越……過分。
宋清晏呼吸微滯，眼神躲閃著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扣子係好，接下來就是褻褲。
宋清晏提著褲子看向宣軟。
小姑娘往後退了幾步。
文公公實在是好奇他們關燈要做什麽，又想證實自己的猜想會不會對，便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沐浴間。
剛靠近，就聽太子殿下聲音弱弱地說：“我自己穿褲子吧。”
他捂住了嘴，快步退開。
夭壽了，這麽快就穿褲子了？！
此刻的宋清晏並不知曉他被認為太“快”，隻沉默的遞過了褻褲。
小姑娘扯過毯子放到地上，一屁股坐下，飛快穿好後看著宋清晏開口：“殿下是不是該休息了？”
宋清晏重新拿了根幹淨的毛毯，迅速包住小姑娘的後腦勺，幫她擦頭發的同時，聲音低低地開口：“華姑娘，你有沒有想過，你我幾次三番的互換靈魂，原因為何？”
宣軟搖搖頭，開玩笑道：“總不會是因為你我有緣吧。”
宋清晏表情一頓。
他想起司天監說過的話。
或許真的如他所言，他的嗜睡症可以治療，小姑娘也許是治愈他的關鍵。
他眼神微斂。
若是這樣，就不必躲避了。
擦幹頭發，宋清晏離開。
第二日一早，宣軟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她坐起來，第一時間低頭看了看自己。
靈魂已經換了回來，她身上的衣服卻還是昨日去郡王府的那套淺藍裙，裏三層外三層的代表著宋清晏昨夜是和衣而睡的。
小姑娘彎了彎唇，下床洗漱沐浴。
隨後去找宋清晏一起用早膳時，卻被告知他一早就乘馬車離宮了。
宣軟想了想，借了楚魚的馬車，出宮去了司天監。
不出她所料，宋清晏也在。
然而她去時，宋清晏已經談完了話準備離開。
小姑娘剛跳下馬車，見此噠噠噠跑了過去：“殿下，你要回宮了嗎？”
宋清晏唇角不甚明顯地彎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