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望著宋清晏扶宣軟的那隻手,表情皆驚愕。
於尚書最先反應過來,認罪的同時道:“殿下,臣之所以罰跪軟兒,實是因有不得已的苦衷!”
小姑娘慢慢站直,聞言,轉了轉有點疼的膝蓋,嘴唇輕嘟。
宋清晏掃了眼她的膝蓋,身後侍衛很有眼力地搬了張椅子放過去。
扶著宣軟坐下,他才鬆開手,負手而立:“有何苦衷?”
“軟兒她……”於尚書似難以啟齒,最終還是繼續道,“她目無尊長,對母親和我們這些伯父不敬,因此臣才罰她跪著反省。”
“對!”於幻兒表情憤憤,“殿下,表姐向來這樣!”
她拉了下於雲兒,後者小心翼翼地收回貪慕宋清晏的視線,接話道:“殿下,雲兒的父親母親,大伯父大伯母和祖母以往皆念著表姐孤苦伶仃,對她諸多忍讓,今日實在是忍無可忍,才給了表姐懲罰。”
於幻兒滿意地聽完,得意地衝小姑娘挑挑眉,隨即低下頭嬌滴滴開口:“殿下明察。”
宋清晏唇角弧度諷刺。
他沒有看見皇讓人查的原主生平,但看他昨晚在這裏的遭遇,便知華軟兒平日裏過得是什麽日子。
況且,這些人和小姑娘對比……他更傾向於相信小姑娘。
雖不知原因,但他願意相信。
於尚書摸不清他的意思,大著膽子又道:“望殿下明察。”
宋清晏低頭看向小姑娘:“還好嗎?”
宣軟摸了摸肚子,又摸摸膝蓋:“膝蓋疼,肚子餓了。”
小姑娘聲音軟軟,雖語調平常,在他聽來卻無端的多了幾分撒嬌委屈。
宋清晏看了看那雙圓溜溜的貓瞳,措不及防的俯身,抱著她的椅子走向餐桌。
於幻兒忍不住驚呼,於尚書抖著手捂住了她的嘴。
同時大腦瘋狂運轉,想著今日該如何全身而退。
太子這架勢,明擺著待華軟兒不同。
連人帶椅子放下宣軟後,宋清晏淡淡開口:“去叫太醫過來。”
侍衛領命離開,他打開食盒。
像昨晚小姑娘做的那樣,把早膳依次擺在她麵前:“吃吧。”
小姑娘拿起筷子:“你吃了嗎?”
宋清晏嗯了一聲。
宣軟便一個人吃起來。
宋清晏隨後搬了張椅子坐在旁邊。
在太醫到達前,他始終未出聲,尚書府全府的主子就一直跪在那裏。
太醫被侍衛帶進來時驚了一跳,隨即目不斜視的行禮聽候吩咐。
老夫人見到太醫進來,一頭暈了過去。
“母親!”
“祖母!”於雲兒表情頓了頓,麵朝宋清晏可憐哀求,“殿下,求求您讓太醫為雲兒的祖母診脈。”
宋清晏看向太醫:“替華小姐診脈。”
太醫應聲前,小姑娘乖乖伸出手腕。
下一瞬,一條錦帕搭了去。
宋清晏目光淡淡的看向老夫人,吩咐侍衛:“過去看看。”
話落,他看回小姑娘。
宣軟正用左手繼續吃飯,但左手拿勺子不太靈活,她吃得看起來笨笨的。
宋清晏臉沒什麽情緒地看著,直到見她嘴角沾了太多的粥湯,才伸出手,從她手裏拿過勺子放下:“太醫看完了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