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母看見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姑娘,聲音還好聽,心裏早就樂的飛了起來。

她快走幾步,上前拉住宣軟的手拍著:“哎,坐這麽久的車累了吧?跟嬸兒進屋歇一會兒!”

“不累,嬸兒,倒是嚴大哥,一路沒合眼。”

“他一個男人,累什麽累!”知道心疼自己男人,嚴母在心裏暗暗點頭,對宣軟的印象又好上幾分。

嚴小樹看看宣軟,又撒腳跑回院子:“招妹快出來,四叔給咱們帶回來一個天仙一樣的四嬸兒!”

嚴招妹正趁著廚房沒人,在裏麵撅腚偷吃。

她剛才就聽到外麵的動靜了,但沒有出去。

嚴小樹見著沒有人,跑進屋子裏一個一個的找,在廚房裏看到人的時候,立刻上前扯開嚴招妹。

看了眼鍋裏已經去了幾碗的稀粥,氣的眼裏泛淚:“嚴招妹!誰讓你偷吃的?這是我和奶好不容易做完的!”

“你鬆開我,我吃不吃用得著你管!”

“你……”嚴小樹被話語一激,轉身跑出去:“奶!招妹又在偷吃。”

嚴母正帶著宣軟和嚴晏進他們的正屋,一人衝了一杯麥乳精。

嚴小樹推開門跑進去,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了個完全。

嚴母把茶缸重重一放:“反了她了!你在這裏等著,奶去揍她!”

那小丫頭,被老大一家寵的太過分了!

總是幹偷吃的事,現在不管,長大了還得了?

嚴母拿腿往外走,聽到她過來的聲音,嚴招妹急忙跑了出去。

嚴母沒找到人,罵了一句小沒良心就拿了鐵勺,準備把剩下的粥湯舀到碗裏放著。

嚴小樹留在正屋,好奇的打量著宣軟。

小男孩長得不錯,雖然有點黑,但很幹淨。

小姑娘朝他招了招手,見嚴晏沒有意見,從兜裏摸了兩塊糖給了他:“給,第一次見麵,四嬸兒也沒有什麽給你的。”

嚴晏聽見她熟稔的自稱四嬸,眉心微動,眸中劃過莫名的光芒。

“謝謝四嬸兒!”嚴小樹咧開嘴笑,把糖小心翼翼的揣進衣服裏,沒舍得吃。

嚴家的糖大都是嚴晏買回去的,但被嚴母鎖的很緊,隻有逢年過節才會拿出來,一個孩子分一兩塊。

見他不吃,宣軟以為他不喜歡,又把手裏的麥乳精遞了過去:“你把這個也喝了,外麵風大,暖暖肚子。”

這個對於他來說就有點“貴重”了,嚴小樹的手伸出來又放回去,征求意見似的看向一旁坐的筆直的嚴晏。

宣軟直接塞到了他的手裏:“不用問他~四嬸兒給你的就拿著。”

剛在車上她小聲的問過嚴晏,嚴家的人和秉性她了解的都差不多了。

隻聽嚴晏的講解,她對嚴家的人印象都不錯,尤其是老大一家,在這種年代裏,竟不重男輕女,反而很寵著唯一的女兒。

隻不過方法有點問題,過於溺愛,讓小女孩養成了一些不好的習慣。

嚴小樹再三確認了她不想喝後,才接過來小口小口的喝著。

炕上燒的燙人,宣軟坐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站起來把大衣脫了拿在手裏,看向嚴晏:“你不用出去勸勸嘛?嬸兒好像在氣頭上。”

“不用,嚴招妹肯定早跑了。”

他也站起來,把外麵的軍裝外套脫了放在炕頭。

裏麵的白襯衣塞在褲子裏,用皮帶緊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