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啊。

    容晴心中感歎,然而她隻是涼薄地看著那隻風箏在最高處晃悠了幾番便如折翼的夜鶯墜落枝頭,一頭朝著下方紮去。

    高空的罡風、溫度以及各種各樣的危險都並非凡人能夠承受的,哪怕羽民經過一代代的進化、不斷改進手段、不斷刷新高度,仍不能夠。

    這隻風箏還差九千餘丈,若是在遙遠過去,風箏上的壯年男子已是成為雲上雪的侍者,侍奉尊貴無比的宮殿主人,在族內名傳萬代。

    然而,這一切都成了虛妄。

    萬丈距離非凡人之力所能及。除非……換一條道試試。

    容晴沒打算浪費自己的時間去提點,在她看來,一代代羽民的失敗,他們會從狂熱變為失望乃至絕望,最後走自己的道路。

    說不定呢?說不定某一天就峰回路轉柳暗花明了。

    容晴收回目光,默默跟在原承身後進入雲上雪內部。

    中庭鋪滿平整白沙,一尊巨大花樹肆意伸展,月白色枝椏裝點著無數紐扣大小的粉嫩桃花,團團錦簇,熱烈燦爛。

    環繞中庭的回廊墊有音石,隨著原承容晴二人走過,一步一響。

    “難怪要搶來。”容晴心道:“建造這宮殿的用心不止在外部,更在內裏啊。”

    造景、陣紋、梁柱間低調的徽記,每一處裝扮就連一扇窗都是千番打量、萬般思量才敲定的用心。

    內藏享樂之處無數,偏偏設計得清雅。就連一方暖池都配以低矮雪山與小瀑裝飾。

    如果原主人還在,這裏必定是賓客盈門,往來談笑,大量羽民侍者在回廊、簷下穿梭,侍奉仙人。

    但現在這裏是原承的地方。物隨主人,清寂得很。

    一連十日,容晴都在雲上雪陪原承下棋。

    這棋並非普通平麵的棋,而是三維立體,棋路複雜也隻有修士才有這麽快的計算速度和意識計算能力。且不是普通修士便能下得熟練,容晴本就擅長禁製,在意識計算方麵並不算弱。而原承似是專門訓練過這方麵,棋力強勁,容晴與其對弈幾乎一直處在下風。

    下棋,當然是有套路的。她一邊下一邊摸索,十日時間幾乎一晃而過。

    而在外界,鳳皇穿梭空間,在空間亂流之中如魚得水,更是輕易就能發現空間深處隱藏著的天然的“界門”。

    借助這些天然界門抄近道,趕路效率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隻是這些天然的能夠壓縮的距離有長有短。

    而人造界門則不同,幾乎在界與界之間構建,或者是一些比較繁榮的界外秘境也有連接。想要布置界門,最少也要有一萬光年的距離。

    不然不僅在經濟上不劃算,而且在安全性上,距離太過接近的界門反而不安全。

    容晴兩人此次的目的地星隕界名稱帶個界字,實際上是一座界外秘境。秘境外懸浮著一座小型界門,界門周圍一光年都極為平靜,沒有任何亂流,隻有一艘艘飛舟不斷從界門中飛出。

    星隕界也隻是最近才這般熱鬧,這麽多人從各界趕來,為的什麽彼此都心照不宣。

    因為星隕界最珍貴的寶物,讓人趨之若鶩的封號傳承誕生了新的繼承者。

    如此一來,它的傳承名額其價值便水漲船高。隻有好處,沒有危險,誰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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