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峰,玄易……

    容晴問道:“玄易可是師父的道號?”

    “正是。”西子笑著回答。“師父那一輩,都是玄字輩。我們這一輩就是溪字輩。”

    “那西子師兄為何不是溪字起始?”

    “這是師兄的名字,”西子輕咳一聲,“師父特許我們師兄妹都可以用自己的名字行走在門內。”

    他嚴肅地強調:“這可是我們這一峰大大的特權。”

    真的……是特權?

    容晴很狐疑,眼神微不可查地掃到旁邊的那一對兄妹身上。

    溪遲和溪寧兩人微笑,沒有露出一絲端倪。

    “待會兒我們見完宗主便回玄易峰,大師兄閉的不是死關,還能出來見師妹一遍。”

    “除了大師兄我還有幾位師兄幾位師姐?”

    西子略有些尷尬地呃了一聲,“如果要算師父的親傳弟子,除了大師兄就隻有你我。如果是記名弟子的話,還有好些。”

    “居然這麽少?”在容晴看來,秦老應當是很喜歡收徒弟的。

    應該說,整個鈞天宗都是收徒狂魔,每個長老不是在收徒就是在收徒的路上。

    “還在世的就隻有我們三人了。”西子沉默了一會兒答道:“後來師父就讓我們稱呼的時候不要再加排行。”

    不加排行……容晴頓時明白了這話語中的悲傷之意。

    如果在稱呼師兄師姐時,加上門內的排行,隻怕秦老會立時想起那排行之前或者之後的弟子,而想到了的這些人卻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對於視徒如子的師父而言,這是不想麵對的哀痛。

    “不過,大師兄嘛,就稱呼大師兄便好。”西子補了一句:“大師兄是師父最早收下的弟子,也是我們這一峰弟子中修為最高的,如今已在虛境巔峰,隻差一步便是衰劫。”

    “是啊。”溪寧在一旁接口道:“就連宗主也曾在我們兄妹麵前提到過,鈞天道內下一位最有可能成為衰劫的便是持正師兄。哦……持正師兄便是玄易峰的大師兄。”

    “到時師徒都是峰主,那便是我們鈞天道的一大喜事。”

    西子笑容更盛,“哈哈,那就借宗主和溪寧師姐吉言了。”

    四人笑談了一番後,溪寧為容晴指著遠處一座巨大山峰。

    “那便是鈞天峰,曆任鈞天道主所住之所。”

    這座山峰最為高大雄奇,山尖更是直入雲霄。即使不在這鍾鼓樓遠觀,在其他地方照樣能夠清晰看見。便是放在西邊城牆外的諸多山峰中,也是毫不遜色。

    “餘師妹這就和我們一道去拜見宗主吧。”

    容晴自是應好。

    ……

    在見到鈞天宗宗主同時也是鈞天道主之前,容晴無法避免地想象過對方的模樣。

    少年、中年、老年模樣?

    五官醜陋、周正、俊美?

    氣勢普通、鋒銳、溫和?

    直到容晴看到鈞天宗主,以上二十七種可能落實為一個確定。

    一個氣勢溫和五官周正的中年男修。

    當真是一個典型的高人形象。

    在容晴四人躬身行禮後,叫他們不必多禮的聲音也非常和緩。

    殿側站立的鶴形香爐輕煙冉冉,一股清淡寧靜的香味彌漫在正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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